要是换做了别人,铁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东西,但身为他大哥兼大学室友的我自然明白,他这是在说阿墨的肤色跟身材呢。纵然穿了宽松的运动服,小师姐的前胸和后臀欣硕的诱惑依然是无法阻挡的,我不由呸了他一口笑道:“你丫才重口味,人家身材好你羡慕啊?她不会汉语的。你别嘴里不干不净就行了。”
要求一个唱饶舌的嘴里头干净,基本上,很难;我看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总是不太安分,像极了涉谷街头小混混的模样,追加了一句说:“喂,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看美人了?小心司机姐姐不高兴啊你。”
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我这句话一出口,本来带着傻笑的面孔瞬间变成了一块木地板,而同一时间潘姐姐略带懊恼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了:“金老师,你怎么也这么八卦的,我是中龙的经纪人兼私人律师而已啦!我们两个没有什么的!”
啧,都“私人”了,还说没有什么?
不过这位看上去年纪并不比我和姚中龙大多少的女人竟然还是学法律的,我倒是没有想到。不是说学法律的女人好像都有点那个什么……变态么……果然这两个人一个疯一个傻,那是相当班配啊……
既然当事人姚同学突然哑火,我也就继续接上跟潘姐姐聊起了家常来。
“姐姐你是台湾人么?”
“不是啦,我是厦门人,早先中龙在广州的时候就负责他的工作了,这次一块跟来的。对了金老师,我叫潘盈雪,不要叫什么姐姐啦,你叫小潘就可以了……”
说了没几句,小车便一个转向驶入了地下车库。夜里的霓虹本来就扰乱视线,又因为在说话,我也没怎么注意周遭的景致,只觉得灯红酒绿,似乎略有些银座区的派头。
姚中龙见我不跟小潘搭讪了,又转过那颗红不流丢的脑袋嘿嘿一笑:“老大,看到刚才那幢楼没有,世界第一高度啊!台北壹零壹!”
“……”我本来想说人家台北市的玩意你激动个鸟啊,但话刚欲脱口而出,意识到和他关系尚且不明朗的美人痣潘小姐在场,怎么说都得给他这个大学里没谈过恋爱的初哥一点面子,把话硬给憋了回去,“咳咳,天太黑,没见着。”
“哦。等等不走上面,我们直接去地下一层。明天你拉开窗帘自己看吧。”
这把沙哑的嗓子我差不多两年没听到了,感觉甚是亲切,聊着聊着,也没注意到自己攥着阿墨的手越捏越紧:“诶,你丫后来毕业就失踪了,就是跑到广州去唱歌了?”
“这些等一下再聊啦。”
驶入车库,偌大的场地早已拥堵不堪,甚至有隔十几米就能看见一个协管在帮忙指挥车辆,这座姚中龙口中的世界第一等,似乎真的有着相当大的派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车位,刚停好车,阿墨忽然摇了摇被我紧紧攥着的手,轻轻地说:“亲爱的,去后面帮我的拉杆箱拿出来。”
“恩?我们这是去吃饭,没到宾馆呢。”我心付吃饭提着箱子岂不是累赘,转头对阿墨说。
小师姐不知道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国还是其它原因,今天一路到底都显得安静,内敛而神秘,让人会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个穿着和服,摆弄着花器时的她。听了我的话,那双大眼睛里漫过一丝笑意,一向来撩人心弦的魅音沉静如水:“我知道,是你的朋友带我们来吃饭。我总不能……穿成这个样子上座吧。太不尊重他们了。”
得,姚中龙开了个玩笑说要两位女士去换衣服,因为语言不通没听懂的她,居然很自觉地要求要去换了……我倒是也觉得穿着这身既萌又清纯的淡粉色运动装束,的确不适合出现在夜会场所,于是点了点头下车去帮她把小拉杆箱提了出来。
我大概就是这么命,到哪里都免不了要做美人们的义工。提着箱子跟在姚中龙后面走了很长一段路以后,踏过一扇玻璃门,眼前忽然一片开朗,充盈着性感和奢华的金彩气息便扑面而来。
潘姐姐貌似是这里的常客,一面把姚中龙推去应付侍应生,一面滔滔不绝地跟我介绍了起来:“金老师,这家bar可是台北五星级的喏,你觉得怎样?这里的包厢,阿妹啊,小s她们都超喜欢的,经常能在这里遇到她们。而且先前篮球之神米高佐敦(乔丹,台湾的翻译有时候让人很无语)也到这里来玩,听说都不愿意走了!”
“你对这里这么熟悉,也经常来吧?”我打量着超长吧台上华丽复古的水晶吊灯与墙壁上独具格调的装饰品,问。
潘姐姐是个自来熟,第一次见我,好像也跟姚中龙似的像是见了多年失散的好友一样,笑容的大方中自带着淡淡的娇俏,那粒美人痣,在绚丽的灯光下愈发明媚了:“我有办这里的vip啦,这里的沙发包厢又不贵的,今天是周二最低消费八千就ok啦!”
“什么?八千还不贵?”
我看看潘姐姐,又看看正在订包厢的姚中龙,嘴角抽搐了一下。
小潘见我这副样子,又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诶哟,紧张什么,是新台币啦,而且中龙做东……今天的场还会有迷你裙小舞团来表演助兴的,就是不知道包厢还够不够……”
这时候,姚中龙把手插在他那件长到膝盖的兜帽衫口袋里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小潘忙不迭转过那头齐肩的柔贴短发问他:“中龙,有没有位置了?”
傻缺装酷是一贯的,要他多说几句话是不可能的,只见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