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都只剩下哗哗的大雨声。
期间不时夹杂着闪电,撕裂了黑暗,耀眼的光芒笼罩住大地,连房间里都被照耀的如同白昼。到了后半夜,苏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可是刚入睡一会,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刘欣的尖叫声。
她们的宿舍是排房,隔音效果也不好,平时洗个脸隔壁都能听见动静,此时刘欣歇斯底里的大叫,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被惊醒,但苏雅实在太困,翻身又准备睡,可是刘欣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苏雅怕她真的出什么事,只得起身去看她。
刘欣的房间一片黑暗,只能听见她在痛苦的呻.吟,不时还夹杂着尖叫。苏雅叫了几声,她都没应声,可房间里的声音在继续,苏雅就试探着去推门。
她们的门上没锁,只有一个挂钩,晚上就从里面挂住,苏雅推动了几下,那挂钩就脱落了。她推门进去,就看见刘欣卷缩在床上,正在痛苦地挣扎。一道闪电劈过,苏雅借着亮光就见刘欣满脸冷汗,脸色惨白,还沉浸在噩梦中,便上前用力的推她,一边叫喊她的名字。
刘欣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但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拉住苏雅的手臂激动的大叫:“卫国,你回来了。”
刘欣有些糊糊涂涂的,紧紧抓着苏雅的手臂,好似在汪洋大海中抓到的最后一块浮木,把苏雅的手臂都抓疼了。
苏雅用力掰开她的手:“刘欣,你醒醒,我是苏雅。”
又有电光闪过,刘欣终于看清站在面前的苏雅,失望的收回了手捂住自己的面颊,嚎啕大哭起来,泪水从指缝中涌出。
见她这样,苏雅也不能一走了之,只得弯腰捡起掉落的棉被,拍打了几下就给她盖上,一边轻轻地拍打她的肩膀安慰她。
半天,刘欣的情绪才冷静下来,抽抽搭搭的道:“又进入雨季了,在海湾里工作很危险,去年就有一个士兵被台风卷入海里,卫国他……他们在三号造船台,哪里四面都是海,很危险,我刚刚梦见他……他……”
苏雅知道刘欣的丈夫叫张卫国,驻扎在三号造船台,那个造船台在海中一个孤岛上。平时还没什么,如果面临雨季就很危险了,难怪刘欣会这样担心。
可是苏雅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是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脊背,静静的陪着她。刘欣显然也不需要苏雅说什么,她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和担忧。
最后苏雅实在坚持不住,就在她的话音中歪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睡梦中刘欣的声音还没有停止,一直不停的在说着。
苏雅实在太困,早上冲锋号响过,她还没有清醒,迷迷糊糊间好似听见周翠莲在叫喊她,就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却看见自己在刘欣的房间里。她已经起床在洗脸了,看见苏雅醒来便低声道:“你醒了,赶紧起来吧,不然一会晚了。”
自己怎么会在刘欣的房中睡着了,苏雅浑浑噩噩地起身,走出房间就见周翠莲还在孜孜不倦的敲打着她的房门,看见她从刘欣的房间里走出来,也很是惊讶:“你咋在刘欣的房间里?”
“刘欣昨天晚上做噩梦,大呼小叫的,我就过去看她,结果就睡着了。”
周翠莲叹息:“她呀,只要刮风下雨就做噩梦,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说着上前拉住苏雅的手就向外走:“快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苏雅迷迷糊糊的:“我还没洗脸呐?”
“洗什么脸啊,到了食堂再说。”
早上,大雨已经停了,蔚蓝色的天空好似被洗涤过一般清晰透明,天地间似乎都干净清新了很多。
两人匆匆忙忙地走出宿舍的院子,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痴痴呆呆地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好似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了。
苏雅觉得她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何况她起晚了,也不敢再耽误,和周翠莲一起赶去了食堂报到。
好在最后一分钟终于赶上了出早操,苏雅被特准现在不用跑步,但点名肯定是要到的。
出完操回到厨房,就见刘欣已经到了,她都没去后院的操场,被记迟到也不管了。
苏雅一夜没睡好,脸色有些憔悴,但刚才在后院的水池里洗了脸,看起来精神了一点。
但刘欣却是一夜都没怎么睡,脸色发白,眼睛也肿的跟桃子似的。可干活却丝毫也不落下,还把苏雅的活也抢着干了,说她的腿还没好利索,让她在一边歇着。苏雅不听都不行,她只好坐在一边喝茶,看着刘欣麻利的在那里剁鱼。
周翠莲跟见鬼了一样,走到苏雅的身边小声的问道:“刘欣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苏雅一边喝茶,一边微笑道:“她吃错药了不是挺好的。”
周翠莲符合的点头:“的确,这样她看起来还正常点。”
可刘欣却越来越不正常了,什么活都抢着干,只是做鱼的时候让苏雅掌勺,别的琐碎的活她自己全包了。她异常的举动惊动了整个后厨,有人拍着苏雅的肩膀欣慰的说道:“苏雅,你终于熬出头了。”
有的却猜测道:“可能只是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