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很多事情,说得越多,越会招来麻烦。
而易初和如欢的事情,到时让他们自己去说更好一些。
洛子语不知自家师父兼夫君想了这么多,却是因着他那句“命不该绝”稍微松了一口气。
沈倾绝见她的情绪平静了些许,又替她拢了拢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说道:“子语,人各有命,如欢的事情有易初在,你不必担心。”
洛子语摇摇头:“虽说易初一向懂事聪明,但终究还是孩子啊,怎能什么都压在他一人身上。而且我与音儿情同姐妹,怎能对如欢不管不顾?”
沈倾绝早就猜到自家小娘子会这么说,不再多言,任由她说着,心中却是在想着,不知日后若是自家儿子并非她想得那样,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将原本哭泣的小娘子收拾妥当,沈倾绝这才牵着她的手问:“现在好些了?”
洛子语点点头,还是忍不住眼圈红了红,最后主动拉住自家夫君的手往外走:“我好了,咱们去看看如欢。”
夫妻二人又回到主屋,正见那床榻上原本鲜血直流的人身上变成了一片暗黑色。
血流停止了,但身上盖着的一层东西却像是将她包裹起来,配上她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和紧闭着的双眼,乍一看,竟然有些骇人。
洛子语心头一颤,看着那样的贡如欢又是忍不住眼中雾气氤氲,却还是拼命忍不住了,看着正在查看挑选银针的白衣姑娘问道:“灵雪,伤势如何?”
她本想问是否有救,可又怕得到失望的答案,便旁敲侧击地从伤情问起。
那灵雪一边给贡如欢扎针,一边说道:“先止血,再对症下药。”
“”这样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并未给予明确回答。
洛子语担心自己说话扰了灵雪的心神,便噤声不语,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等灵雪最后一针扎完,沈歆遥问道:”欢姐姐可还有救?”
俗话说童言无忌。
沈歆遥不是幼童,不过是被宠得有些简单直接,想到什么问什么。
话音落下,便见自始自终没有任何动静的沈易初倏地抬眼望过来,幽深的墨眸带着几分萧瑟,还有宛若冰潭般的凛冽。
沈歆遥向来不怕他的注视,却还是盯着那灵雪等待答案。
灵雪用帕子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这才环顾四周,对上众人殷切的眼神,说道:“我会竭尽全力去救,至于是否能脱险端看她的造化。”
话音落下,便见那沉默不语的少年脸色更冷了几分,一双眼睛望向床榻上的人,竟然是说不出的温柔疼惜。
灵雪心中诧异,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继续开始配制药方。
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洛子语和沈歆遥都觉得有些疲累,沈倾绝便带着他们离开,让她们先回去歇息。
而沈易初,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静静看着床上的那个人,看着灵雪用各种药材和银针给她诊治。
他双手握拳,薄唇紧抿,心中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