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若水的几名随从也变了脸色,齐齐喊了一声“公子!”似乎对于自家公子主动暴露秘密的事也感到十分惊讶。
“在下的腿早年是残疾的,后来幸得相遇陆神医,治好了腿疾,后来便一直坐着轮椅,借此掩人耳目了。”子车若水解释道,目光坦然。
任无心闻言了然,像子车家这样的大家族,内部肯定是盘根错杂,水深得很,而子车若水又是庶子,想必处境更是艰难,借着腿疾掩人耳目也不奇怪。
“其实子车公子不必在本相面前透露这些。”任无心说道。
她和子车若水也不是太熟,他也不用向她交代什么,现在他主动透露了自己的秘密,倒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这让她隐隐有些不适应。
子车若水闻言淡然一笑,说道:“无妨,在下相信任丞相是个信得过的人。”
任无心闻言眼中闪过几分复杂,虽说她早就发现了他的这个秘密,他现在说出来对她也没什么实质影响,但他们明明认识才没多久,他就这么相信她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走吧,下去看看。”子车若水说着转头吩咐了几名随从,让他们在这里等着,只带了两个人和他一起去。
任无心也吩咐了暗卫,让他们在这里接应,随后便和子车若水从半山腰下去了。
不过他们没有直接靠近山谷,而是走向了那条通往山谷的小道。
一行几人很快就来到了山脚,躲在了小道两旁的灌木丛中。
没过多久,便又有一批运送物资的马车经过了,从马车上掉落的碎渣来看,马车里装着是煤炭,由于山路难走,除了赶车的车夫外,每辆马车后都跟着几名推车的男子。
他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布衫,上面黑乎乎的沾满了煤灰,许是长时间劳作,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
任无心瞅准了最后一辆马车后跟着的几名煤炭工,手中一动,便有数枚银针射出,几人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子车若水的两名随从快速地从灌木丛中飞身而出,将那几名男子带了回来,快速脱下他们的衣服穿上了。
任无心也穿上了那灰扑扑的衣服,再用一块方巾包了头,脸上抹了一把煤灰,乔装成煤炭工的模样。
子车若水也乔装好了,转头看了任无心一眼,说道:“走吧。”
说着当先跳出了灌木丛,身形一闪便落在了最后一辆马车后。
任无心也跟着从灌木丛里出来,几人假装成推车的煤炭工,推着马车,跟着队伍走进了山谷。
近距离接触,才发现山谷里远比刚才在半山腰上看起来热闹,空旷的地方被划分成一块块区域,角落里是专门生火做饭的炉灶,那些帐篷则是供工匠们晚上休息的。
此时正是饭点,工匠们都从山洞里出来了,有条不紊地排队领饭,领完饭后便席地而坐直接坐在地上吃饭,足足有好几百人。
运煤的马车在山谷里停下了,前面有人大声吆喝着:“大家把煤卸了,运到洞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