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是吗,若非时间上不甚方便,我倒是很想让你慢慢感受一下你曾给别人带来的痛苦和绝望是种什么滋味。现在嘛,只能给你个痛快的,算是便宜你了。”
卫简将红釉瓷瓶中的药丸倒出一粒交给萧衍,萧衍跨步上前,捏开孟广山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右手拇指和食指沿着脖子上喉管的部位一顺,药丸一下子就吞咽了下去。
孟广山捶胸抠喉干呕,卫简就这么静静坐着看他白折腾。
他师兄独家秘制的毒,无论效果如何,但凡是药丸,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入体即化,故而毒发速度极快。究其原因,只是因为他师兄不耐烦等待毒发的时间罢了。
孟广山折腾一番无果,愤然怒视卫简,喝道:“堂堂朝廷锦衣卫,竟使用下毒这种下作的手段,若是传了出去,不知你们还有何颜面在外行走!”
第24章
卫简笑:“你之前对我们不是了解得挺深刻的嘛,怎的这会儿又犯起糊涂来了,锦衣卫在外行走,何时在乎过名声和颜面?!
再说,你吃的也不是什么穿肠□□,不过是让你不能再为恶罢了,若真传了出去,恐怕京城百姓放鞭炮庆祝都来不及。”
只看结果,不问过程。这的确是锦衣卫一贯的做事风格。
然而这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吧?
在场的两位编外人员有志一同地默默腹诽。
卫简眼角的余光扫过两人,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落回到脸色有些苍白的孟广山身上,依旧嘴边挂着浅笑。弘景帝靖难夺嫡,登基后奉行重典,四十余年来朝中从来不乏酷吏,刑部、大理寺尤甚,现今的刑部左侍郎高代容、大理寺寺丞佟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其审讯手段之残酷,即便是锦衣卫也无法与之媲美。
是以,在审讯用刑这一块,即便看卫简不顺眼如顾源,也没有立场加以指摘。无他,心虚而已。
不过片刻工夫,孟广山脸上的血色急速抽离,额头上眼见着沁出了一层冷汗。
“你……你们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腰部以下已然没有了知觉,孟广山动了动双臂,发现竟然抬不起来了,不禁惊恐地低吼道。
卫简冷眼看着他,道:“你有福了,这可是我刚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名唤‘醉梦生’,只要这么一粒,就可以让你全身失去知觉十二个时辰,每多服用一粒,药效延长一倍,瓶子里的九粒都吃了,余生你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哦,忘了告诉你,这东西暂时还没有解药。”卫简扬了扬嘴角,“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别怪我不给你开口的机会,从现在开始,每隔一刻钟,一粒‘醉梦生’,你可是有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
萧衍受意,从卫简手中接过药瓶。
孟广山心中大骇,麻痹感已经蔓延到了胸部,而且看卫简的架势,并非是恫吓而已。
不说,迷-奸-案坐定,他是死不了,但拖着这副烂泥一样的身体,无论是流放还是坐牢,他最终也是思路一条。
可若说了,恐怕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孟广山虽垂头不语,但神色间还是透露出些许纠结之意。
卫简眼中精光一闪,甚为满意地拉大了嘴角的弧度。
只要心理防线有松动,就不怕攻不下他!
沈舒南显然也窥到了其中的曙光,眉宇间静谧淡然,但脑海中却并不平静,将几个受害人及柳氏母子被刺案、曹轩案反复推敲。他总觉得,有条非常重要的线索隐藏其中,但一时摸不到头绪。
审讯室里的几个人,沈舒南、顾源文人学子出身,十年寒窗最不缺的就是耐性,萧衍跟着卫简驯狼一驯就是数年,骨子里的焦躁也跟着被熬去了大半。所以论耐心,孟广山怎么排都是最末的,加之药效完全发作后的效果,孟广山的心理防线出现了崩塌。
意识清晰如常,可脖子以下的身体却一点知觉也没有,这种恐怖,非亲身经历不可同感。
孟广山不怕死,但却怕这般生不如死。
才坚持到第三粒而已。
卫简翘着腿靠向椅背,对萧衍道:“丧尽天良的事干了不少,想必得说些时候,给他喝两盏茶润润喉吧。”
萧衍得令,拎着桌上尚有余温的茶壶就灌了他小半壶。
顾源撇了撇嘴:这个卫简,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该不会是做戏嘲讽他们大理寺和刑部吧?
沈舒南却弯了弯嘴角,眼里闪过的笑意很是玩味。
既然作案时被卫简当场缉捕,那么关于连续犯下的几桩迷-奸-案,孟广山供认不讳,其中过程和细节均与卫简他们的调查相符合。
至此,京城百姓人心惶惶的连环迷-奸-案算是正式告破。
卫简双手抱臂,看着再度沉默的孟广山,道:“那么,接下来就说说曹轩的命案吧。你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孟广山垂眸不语,摆明了不想回应。
卫简道:“我们在袁灏的衣服上发现了残留的玄参叶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