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手中的物什,一手捏着票,一手攥着手机,这左右为难的姿态一目了然,“一边是铁汉柔情绕指柔,一边是鲜衣怒马颜如玉,不知道怎么抉择了是吗?”
“嗯,拒绝谁我都不舒服。”结夏愁得托腮。
“选他呢,”苏依雯指指她手里的那张演唱会门票,“就代表着志同道合,心腹相照,无论是生活节拍还是兴趣爱好,你们都不会有隔阂。”
“选他呢,”苏依雯指指她的手机,“就代表着稳重持成,知冷知暖,他日后一定把你放在心尖上宠着,半点委屈都舍不得让你受的。”
“不一样的选择,就会代表你以后会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你是倾向于无忧无虑呢?还是倾向于策马天涯呢?”
“我这么说吧,你爽了其中一个人的约,那么被爽约的人必然会觉得沮丧难过,如果那个人是裴宇飞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我当然会觉得很抱歉,很不好意思,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
“那如果是陆哲修呢?他因为你的拒绝而难过,你会有什么感觉?”
结夏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眼神充满迷思,像是在深深思考着什么可又不敢确认,“我好像……心会痛?”
苏依雯微笑地朝她摊了摊手,“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
结夏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她给了苏依雯一个熊抱,像小时候那般一摇一晃的眷恋着不放手,“有你这样的姐姐,真好。”
陆哲修站在自己位于市中心公寓的阳台上,俯瞰着脚下灯光璀璨的浮世繁华,他端着杯红酒,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扣着杯沿——这是他内心焦躁不安的表现,如果非要用一个状态来形容的话,他觉得此刻的心情比当年在纽交所等待那个一锤定生死的赌盘结果时更紧张都不为过。
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无声的亮了一下,结夏俏皮的头像跃然而上,“好。”信息只有短短的一个字,但之于陆哲修而言却有着一字万金的份量,他生命里从未体验过如此强烈的成就感,这种满坑满谷的喜悦,是无论他攻克了多么大的难题,谈下了多难啃的生意,都无法带给他的。
他一仰脖喝光了杯中的酒,谢谢他的小姑娘,终究还是选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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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夏不知道陆哲修会带给她怎样的约会,是浪漫唯美?还是精致隆重?按说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单独约会,而且还是一个她这么喜欢的人,照理应该很憧憬才对,可这一切都因为她和裴宇飞的约定而变得心事重重。
她举着手机,来来回回的编辑着拒绝的短信,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发出去。选择题她是做好了,但应该如何善后?她没了主意。
干脆装病吧?谁的约都不赴了!她火起来把手机往床头一丢,被子一蒙睡觉。
一夜浑浑噩噩的梦,一会儿是裴宇飞哭着指责她绝情,说她不够意思,枉顾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友情,一会儿又是陆哲修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召唤她,“来吧——结夏——来我怀里——”
极不安稳的一晚,明明房间里开着空调,结夏却睡得汗水淋漓,直到清晨佣人来敲她的房门她才惊醒。
“二小姐,陆先生来了,正在前厅等着您呢,不过他说不急,让你慢慢去。”
什么?!结夏猛地坐起身,她抓起身边的手机定睛一看,6点半!他是不是料到她想逃避所以才早早冲上门来逮她?
她慌慌张张的趿起拖鞋跑到镜子面前一看,天啊!头发像鸡窝一样,脸还水肿,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大到都可以挂胸口去了,她沮丧的哀嚎——这个男人,上次她装扮得那么完美他不来,这次她像个鬼一样他居然一声不吭就杀过来了,冤家!
苏依雯因为小朋友的原因也起得早,妖妖长得玉雪可爱,被妈妈抱在怀里,乌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叔叔,一脸的机灵相。
“她很像骆杰。”陆哲修对付小孩子没什么手段,放松一下表情,嘴角扯一个笑已经是他极限的友善了。
苏依雯听他提起骆杰,暗暗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却还是被妖妖听了去,她转过头奶声奶气的问苏依雯,“妈妈——骆杰是那个要把我抓走的坏蛋吗?依(为)什么我长得像坏蛋呀? ”
苏依雯知道陆哲修和骆杰私交不错,她尴尬地朝他笑笑,“啊,这个,嗯——因为妖妖长得太可爱了,所以大家都想变成你的样子,坏蛋也不例外,对吗?”
“噢——”妖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他想桌(做)个可爱的坏蛋呀!等他变的和我一样可爱了,系不系就跟我一样系好宝宝啦?”
“嗯、可能会哦,”苏依雯在熟人面前有点招架不住女儿的童言童语,“宝宝先找姆妈去玩,妈妈和叔叔说说话好吗?”
“好——”妖妖响亮清脆的回答,扭着屁股爬下妈妈的腿,啪嗒啪嗒的跑到门外去,苏依雯见女儿被保姆带走了,才转过脸来松了口气,“让你见笑了。”
“这没什么,不过她以后总归会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带她也颇辛苦,应该让骆杰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