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星空,一颗陨石迅速划过天际,周围的杂物纷纷自发地避开,仿佛遇到恐怖的事物,而这颗陨石的目的地也很明显,那就是前方弥漫着不祥灰尘的星域。
“是时候回家了。”在快要临近时,疲惫的少年于陨石上睁开眼,目光悲伤又沧桑,仿佛是窥见了命运的末路,他的身前插着一把黑色唐刀,散发着凛厉的气压。
“吼。”似是感受到危机,星域四面八方传出怒吼,曾沉眠此处的异物已然苏醒,它们依附在尘埃上,盯着突入它们禁域的不速之客,可在某刻它们集体噤声,像是遇到早应消逝的天敌那般讶异。
“墨尘!”嘶哑的声音骤响,并非一个,而是无数,灰尘有多少这声音便重叠多少,到最后竟震动整片星域。
“看起来时间对汝等是没有意义的,吾很是无奈啊。”这时被称呼为墨尘的少年已经乘着陨石冲入星域,脸色平常地随手拔出黑色唐刀挥下,像是受到威慑灰尘纷纷退避,最后围绕着陨石的是一片净区,干净得实在不像话。
“墨尘!”灰尘们依旧怒吼,将这个铭记在灵魂中的名字倾吐而出,发泄着它们的怒火以及压下内心的惊惧。
“好吵,汝等好歹也是最高段的尘,怎么感觉还退化了。”墨尘无奈地叹气,眼里的悲伤更加浓重,那悲伤甚至让灰尘们又再次退后几百米,因为面前的这人更危险了。
“其实吾也没有多大的事,就是来寻死而已,不过汝等知晓的,吾这人很少干亏本的事,所以死前顺便把你们也拖下水,免得汝等趁我永眠时兴风作浪。”墨尘微笑着,他这段时间很少笑,但是今天是例外,因为是开始人生最后一场战斗了嘛。
“墨尘!你莫非以为一个人可以解决所有‘尘’,还是在凌灵不在的情况下。”灰尘们因为这一句话翻滚如海,自诞生以来还没有受到过如此侮辱,所以它们怒了。
“不,内子在呦。”
“…”灰尘们忽然沉寂,凌灵这个人在它们眼里比墨尘更具有威胁,也更加可怕,但是打量许久也没看到那个女人,于是不安地用不习惯的方式问道,“请问…尊夫人在哪。”
“你猜。”很欠揍的语气。
“……”
“吾离家数千载,也该是时候回家了,但是想起家被你们给同化就不爽,可被吓破胆的你们是不会和我全力开打,所以给你们个理由。”墨尘摘下脖子上的挂饰,那是铭刻着十字的微型水晶棺材。
“那女人死了,哈哈哈,我们自由了,杀杀杀,把一切违逆之物同化为同伴。”水晶棺材里飘散的死亡蕴含的那丝气息是那么熟悉,因为她曾是灰尘们恐怖的代言词,灰尘们爆笑,这是一直压抑在身上包袱解除后狂乱的笑意,伴随着还有凝聚着怨恨的杀意。
“理由送到,然后开打,回家。”墨尘小心将挂饰收回去,手指微曲敲打唐刀,“醒醒,黯鬼,该…杀戮了。”
刀身颤鸣,无形的波动扩散,灰尘再次噤声,它们的笑意迅速收拢,险些忘了,除了那女人,这个时空还有可以威胁它们的人,还有着…那把可以吞噬它们来无限进化的唐刀。
“别忘了我们刚才说的话,杀了他,同化他,只要他还是个生物就迟早会累,但我们不死不灭,到了那时候就是我们啃食仇人的机会,他的血肉定是美味。”
“吼。”灰尘们受到鼓舞,但是一道无尽的黑暗临下将刚才出声的那片‘尘’真正意义上地抹消,只余留黑暗消失后的那片空白。
空白很快就被灰尘们填满,但是它们的气势比起刚才来说已经下降大半,它们当中有大半是新生,记忆只同享到一点,于是它们不理解旧有的尘对于墨尘恐怖的理由。
“懦弱之至,失望,汝等比不上数千年前。”墨尘嘲讽的话语于星域回荡,但没有‘尘’回应,毕竟是事实。
“理由给了却还是畏缩不前,等下,汝等是不是过惯了被禁锢的日子,日子未免安逸地令人羡慕。”
“羡慕,不如我们换换看,嘛,是有机会的。”墨尘听到这句话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因为总算有个‘熟尘’苏醒了,他眯眼看着前方某片更加安静地区域,等待着即将的战斗。
“等,我的生命,我的存在,啊啊啊~”
“不,不要~”
“我不想失去自我啊~”
“为什么逃不了,就,救,救…”
星域里忽然多了一个漩涡,被吸入其中的灰尘在死亡,说是死亡也不正确,只是被吸纳进一个更为强大的意识而已。
不久漩涡消失后那个意识已经化作人形,还是尘状的头颅两道赤色光芒取代了眼睛的位置,阴深又恐怖。
“‘尘’中唯一的王者,好像叫做…鬼知道,不过久违了。”墨尘挥动着黑色唐刀,熟悉着其重量以方便灵活使用,也是为了尽快唤醒刀中的一个意识。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当,因为我的旧友都被你们夫妇屠戮殆尽,所以我很开心那女的死去,你也品尝到同样的滋味。”王的声音低沉,虽然没有表情,但可以感受到他也在悲伤,在感怀着以往。
“旧友和妻子,总归是不同的,话说回来,汝…不是这么弱吧。”莫辰疑惑地皱眉,很快就了然地点头,因为数千个漩涡在灰尘中出现了,同样也出现了数千个王,但他们的意识是同一个。
“‘尘’的战斗是永恒,我们是众亦是一,我虚弱时吞噬其他‘尘’,与敌人战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