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骏马给力,射术又精,还有几条猎狗助阵。一路下来,世子爷简直是所向披靡,不一会儿,双喜双福两人的马上就多了两条香獐,两只狐狸,一头麋鹿,兔子野鸡也有几只,只把两人欢喜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凑在一处小声议论道:“这一次的射猎,肯定是咱们少爷拨得头筹了。”
这话恰好被荆泽铭听去,当下就笑道:“不能这样说,太狂妄了。”
双福嘻嘻笑道:“如果和那些久经战阵的将军或者弓马娴熟的御林军们相比,咱们这话算是狂妄,不过和那些纨绔子弟比嘛,我们说少爷能拨得头筹,这话不算夸张吧?”
“勋贵子弟中也有好射猎的,怎么就知道人家比不上我?这样狂妄心思,还是收起来的好。”
荆泽铭说着话,一箭射出,对面一只狐狸应声倒地。双喜和猎犬一起蹿了过去,不一会儿猎犬回来,双喜在后面欢欣叫道:“少爷,是一只红狐狸,您看看这毛色,当真红如火,没有半根杂毛。”
荆泽铭点头道:“今日这猎物虽多,但属这只红狐狸算是个上品,如何?我射的是它眼睛,可准了么?若是射歪掉,毛皮难免要有一点损伤,那就可惜了。”
双喜嘻嘻笑道:“可准可准了,奴才还想着怎么能这样准,说不定是凑巧,寻思着过来说给少爷听,也是个惊喜,谁想少爷竟是瞄准它眼睛射的,太厉害了。刚刚还不许奴才们狂妄,分明是您太谦虚。”
说着话间就到眼前,他拾起那条红狐狸举高,荆泽铭看了眼,点点头道:“这狐狸皮剥下来,就是上好一条围脖,回头给你们奶奶戴,又可保暖,这颜色也衬她。”
双喜双福彼此看了眼,双喜就迟疑道:“爷,这个您还是送给别人吧,奶奶恐怕不会要。”
“嗯?”荆泽铭皱眉:“什么话?你们两个又听到什么闲话了?”
“不是闲话。”双喜连忙摆手分辩:“奴才是听碧丝说的,她说奶奶自从春天遭了那一场事,之后添了许多怪癖。前几日大家说起要做冬衣,主子们还要添几件大毛衣服,奶奶却说她没有福气消受这些,总觉着别扭,还说到时候她做几件缎子棉斗篷也就是了,不要大毛衣服,爷您说奇不奇怪?也不知奶奶怎么想的。奴才想着,这连大毛衣服都不要,自然也不可能要狐狸皮的围脖了。”
世子爷还真不知道方采薇这个怪癖,当下也不由疑惑,心道回去后要好好问问她,这什么毛病呢?
中午的时候简单吃了点干粮,下午时分在林子里转悠了几圈,却只打两只兔子,双喜不由唉声叹气道:“这些畜生,定然是年年皇家秋猎,它们也找到窍门了,一遇到这个场面就躲起来,不然我就不信,这么大一片皇家猎场,只有这么点猎物?”
荆泽铭笑骂道:“你还不知足?如果是平常射猎,你能有这么多收获吗?皇家猎场里也不全都是猎物,将近千亩的空旷之地,树林子就有几十片,猎物虽多,分散开来还能剩几只?咱们能打到这些,已经是运气不错,不信回去看,肯定有人还不如咱们呢。”
双福笑道:“奴才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爷不敢狂妄,这玩意儿原来不是骑射第一就行,还得有这个运气。若是遇不到猎物,骑射再好也没用啊。”
主仆三个说笑着往回走,路上忽见一片芦苇荡,荆泽铭动了游兴,便指着道:“果然这猎场中风景无数,你们奶奶必定会喜欢这里,尤其夕阳下,坐在芦苇荡边,微风拂面,想必惬意的很。”
双喜道:“惬意是惬意,不过以奶奶的性子,恐怕不是惬意就能满足的,说不得就要点一堆火,烤点猎物来吃。嗯,不知这回奶奶带没带鱼竿,若是带了鱼竿,还可以整点烤鱼。”
双福也笑道:“除了烤肉烤鱼,这芦苇塘里必定有野鸭子,奶奶一高兴,许是会逼着咱们下水捡野鸭蛋。”
“胡说,你们奶奶虽然嘴巴厉害,但心地善良,这深秋水冷,她怎会让你们做这种事?就是你们自己想要下去,她恐怕也要阻止的。”
荆泽铭听两个小厮越说越不像,连忙为方采薇正名,就听双喜嘻嘻笑道:“爷如今和大奶奶真是夫妻情深,三句话里两句话都带着大奶奶,真是片刻分离不得。”
这本是调皮小厮随口开的一个玩笑,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世子爷坐在马上,听见这话,顿时就愣住了。
是啊,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忽然出现的女人竟然走进了自己心里,好像……现在随时随地想起她已经是很寻常的事。呵呵,只能说在众多水做的女儿中,她太与众不同了,嗯,用她的话来说是叫什么?对了,存在感太强烈。
想到这里,世子爷忍不住摇头失笑,又看了眼狐狸皮,暗道若是采薇真的不喜欢,太太和老太太吃斋念佛的人,也不好这个,倒是送给谁呢?妹妹有两个,唔!明年二妹妹就要出嫁,就送给她吧,当嫁妆。等三妹妹要嫁人时,我再给她打一条狐狸就是。只可惜大姐姐,她若还是妃嫔,这狐狸皮送给她倒是最合适的。
一面想着,忽然就见双喜拿起一块石头向远处芦苇荡扔去,荆泽铭斥道:“做什么又调皮……”
不等说完,就见苇塘中飞起一大片野鸭子,世子爷不由大叫一声“来得好。”接着迅速摘下背上牛角弓,从箭袋里抽出一把羽箭,刷刷刷齐齐搭在弓弦上,只略微转了转方向,然后手一松,那七八只羽箭就如流星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