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泽铭笑着摇头道:“算你猜对了一半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东西怎么还有猜对一半的?”方采薇好奇,却见荆泽铭微笑道:“是何家的人不假,但不是那位三老爷。”
“那是二老爷也回来了?怎么没听人提起过呢?”方采薇眨巴眨巴眼睛,见荆泽铭仍只是微笑摇头,她抿着嘴唇用力思考了一会儿,方泄气道:“猜不出来,总不可能是何大元帅为了在秋猎中夺魁,特意从边疆跑回来了吧?除了他们哥仨之外,也没听说何家有什么人参加秋猎啊,莫非何富贵还有兄弟?不是说独苗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猜到是何富贵?”荆泽铭哈哈一笑,却见方采薇瞬间瞪大眼睛:“何富贵?爷,虽然我读书少,但这不是你可以欺骗我的理由。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你要说来个寻找京城最贵酒楼,最贵青楼什么的比赛,我相信他还是有夺魁实力的,比骑射打猎,他能胜出?难道这林子里的动物都是他养出来的?肯跑来他面前让他射?就是他养的,真正生死关头,也不可能乖乖受死吧?”
“哈哈哈……他养出来的。采薇,你这张嘴啊,当真是厉害。”荆泽铭一边摇头一边笑。
“不……不会真是那个草包吧?”方采薇目瞪口呆,却见荆泽铭一挑眉:“为什么不会?事实上就是我们都看走眼了,夺魁的就是他。”
“这怎么可能?”方采薇激动了:“如果只是我看走眼,那还情有可原,但爷不可能走眼吧?咱俩加一起就是孙猴子那俩火眼金睛,狐狸精都能看出它长几条尾巴。何富贵要真是扮猪吃老虎,你我会看不出来?再说扮猪吃老虎通常是在不得不隐藏实力的情况下,他有什么隐藏实力的必要?如果真的是他夺魁,那一定……对,作弊,一定是作弊,嗯,你们这一次打猎带了随从嘛,说不定就是因为他的随从里有高人,一定是这样没错。”
“好了好了,你别这么激动,唾沫星子都要飞出来了。”荆泽铭哈哈一笑,见方采薇瞬间闭上嘴巴,就更是乐不可支,先前因为何富贵夺魁的那一丝郁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就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待听到张鹏站出来质问时,大奶奶忍不住一竖大拇指:“好样的,我敬他是一条汉子。”
嗯?什么意思?世子爷一个斜眼就瞟了过去:“你希望我也是这样汉子?”
“呃……这种汉子气概就还是留给别人吧,老板你还是做你最擅长的腹黑总裁就好。”
方采薇立刻见风转舵,这才让世子爷心里舒服了些,冷哼道:“那是,若不是我和青路,你敬佩的这条汉子很快就要糟糕了。”
“可不是,这哪是给何富贵捅刀?根本就是给皇上上眼药啊。”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荆泽铭微微一笑,又听方采薇好奇道:“然后呢?然后皇上也没说什么吗?”
“皇上能说什么?”荆泽铭微微摇头,接着疑惑道:“我只是奇怪,何富贵这件事他三叔到底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怎会由着他这般胡来?”
方采薇眼睛转了转,沉吟道:“如果那位何三爷膝下有儿子,这事儿就值得好好琢磨一下;如果他膝下无子,那何富贵此事肯定是瞒着他的。算了,这么复杂,咱们别想了,爷这一次做好自己就行,咱们还是看看晚上要烧烤什么猎物的好。”
说到猎物,荆泽铭不由想起那张红狐狸皮,于是试探道:“我打了一只红狐狸,皮毛半点儿没有损伤,想给你做一条围脖,你觉着怎么样?”
“什么?红狐狸皮围脖?罢了罢了,我不要这个,还是给太太吧。”
果然,方采薇一口就回绝了,荆泽铭便纳闷道:“为什么?你知道,就算是辽东最上等的狐狸皮,也不过如此了,难道你喜欢白的不喜欢红的?”
方采薇翻了个白眼道:“红的白的我哪个都不喜欢,总之爷不要为我操心,以后这种东西给太太老太太妹妹们都好,不必想着我。”
“原因呢?”若论女人们的喜好,除了珠宝首饰,应该就是各种布料,这其中,暖和柔滑的裘皮尤其是她们最爱,荆泽铭见方采薇如此真心实意的拒绝,难得让八卦精神主宰了一回理智,开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式。
“这理由可以和爷说,你却不能告诉别人。”方采薇见这位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也无奈了,只好道:“其实在我们那里,野生动物很少很少了,而且各种皮草的制作过程也非常残酷血腥,所以我从知道过程之后,总觉得身上穿着这个东西,就如同是背负着一条血淋淋的尸体。衣服嘛,无非取暖和美观,皮草这个东西又不是缺了它就不行,所以我就不穿。”
荆泽铭听得都无语了,好半天才哭笑不得道:“这是什么理由啊?罢了,你这个的确不能说给人听,不然以后人穿裘皮,心里多不得劲儿?既然那条红狐狸围脖你不要,我就给二妹妹做嫁妆了。”
“这个主意好。”方采薇抚掌而笑:“先前中秋节目时,三妹妹得了那只珠钗,结果二妹妹也喜欢上了,两个小妮子如今对我,当真是没有半点怜悯之情,一张嘴就狮子大开口,要我给每人做十件珠宝当嫁妆,听听,她们这是把我当手艺人对待了。如今有了这毛皮,就问问她们,到底要哪个?哈哈哈,我难不死她们。”
荆泽铭:……“不是,你这个有什么可难为她们的?换作谁也不可能用十件珠宝来换一条红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