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采薇看着婆婆慈祥笑容,心中十分感动,从自己穿越后,能够体会到这位名义上婆婆的慈蔼,却没料到她竟替自己细心考虑到这个地步,生怕自己若不能和荆泽铭一起回去,会被人背后说闲话,为此连这尊白玉观音都拿出来给自己镇场子了。
当下拜谢而去,不一会儿荆侯爷回来,听说此事后不由笑道:“那尊观音是你十分喜欢的,怎么竟舍得给铭儿媳妇?”
常夫人笑道:“再喜欢,那终究是件东西,哪里比得上我这个儿媳妇贴心?”
老侯爷更乐了:“哟呵!这就贴心了?去年这个时候,你还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呢。”
常夫人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道:“你怎能把如今的采薇和那会儿相比,从她开窍后,可是换了个人。不为别的,就为娘娘在冷宫时,她肯送那些东西,我便感激她。虽说这是铭儿让她做的,可若是换做别人,不要说铭儿,就是咱们求她,她就敢做么?就贤儿媳妇,你问问她敢么?连咱们当爹娘都不敢做的事,那孩子咬牙跟着铭儿做了,更不用提她现在家里家外忙活着,处处井井有条,难道我不该好好儿奖励她?”
荆侯爷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说起来,咱们也是愧对那孩子,二话不说把这么多事情都丢给她,也亏她能干。只是虽如此,咱们也不能太过分,如今铭儿媳妇精神大概都在外面铺子上,家里这边,你得捡拾起来,帮她码码边儿。”
“她不来找我,我乐得轻松,每日和老太太天南海北的说说闲话,斗斗小牌,这日子不好么?那孩子做什么事都有她的章法,如今你让我把她那一摊子管起来,未必管得好,说不定还给她添乱。放心,我看采薇也不是个肯受委屈的,真要累得受不住,她自然来找我。”
常夫人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这个儿媳妇的喜爱和信任之情,老侯爷见妻子心里有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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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段掌柜,倒是个能干的,也数他的铺子赚钱最多。可惜啊,尾巴未免翘得太高了。”
上房内,方采薇正和荆泽贤商议着对八家铺子掌柜账房的处置。听到方采薇对段掌柜的评价,荆二爷心中不由就是一跳,知道那天段掌柜趾高气扬迟到的一幕给大嫂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于是连忙帮着辩解道:“有数的,恃才傲物,像段掌柜这样的人才,京城哪一家不抢着要?骄傲点也是正常的。”
“你说的没错,骄傲点是正常的,但我看这位段掌柜那天的行事,已经不仅仅是骄傲,而是根本就没把你我放在眼中。这种人不是不好驾驭,而是驾驭不了。好嘛,仗着替侯府赚了钱,就把自己当铺子的主人,那将来铺子是谁做主?他做主还是侯府做主?所以这样的人不能要,辞退了吧。冯管家在府里做事就老道谨慎,为人又勤恳,前些日子咱们府里又添了人,从前一些得力下人,老爷太太也说要提拔几个做管家,所以就让冯管家去打理这间铺子……”
方采薇详细解释了缘由,荆泽贤也无话可说,心中叹道:老段啊老段,早都说过你别恃功自傲,以为人人都像我一样好说话吗?呵呵!就我这大嫂,那是眼里能揉沙子的人?你竟偏偏要撞到她的面前去,不知你是无心还是有心,若真的是有心,那可是自己作死了。
仿佛看出小叔子心中的惋惜,方采薇微微一笑,淡然道:“刚刚不是说了?以这位段掌柜的能耐,京城里的铺子抢着要,二弟有什么可替他担心的?”
“也是啊。”荆泽贤也笑开来,看一眼花名册,忽地惊讶道:“咦?这个王明,嫂子你要留用?”
“是啊。”
荆二爷挠挠脑袋,笑道:“这个我就不明白了,嫂子这上面说得明白,一年里荣华绸缎庄有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出入,这还用问吗?定是让他和账房先生贪了去,怎么你连段贺都不能容忍,倒能容忍这个王明?”
“荣华绸缎庄一年往府里交两三千的银子,贪墨一百五十两就不算是十分贪心了。你还没看见其它两个,那才是饕餮一般的胃口,留不得的。似这王明,对铺子的进出货物,市场方向都还算掌握的不错,铺子发展方面虽然没什么见解,但好歹是个听话的人,所以可以留用以观后效。再说咱们现在没有这么多的人手,换人也不能大刀阔斧的换。等到过完年,给他们说一说新实行的奖惩制度,再看他们表现,观察一年,到明年年底,咱们也有了充分准备,到那时,就可以对八家铺子的人事进行充分整改了……”
针对荆泽贤的问题,方采薇一条条耐心解释着,老侯爷和常夫人在旁边只是仔细倾听,并不给出什么意见,偶尔喝口茶点个头,就算是对方采薇工作的肯定了。
等到都说完,就听荆泽贤笑道:“大嫂太谦虚了,还说什么到明年底才能进行充分整改,我看这一次已经改动很大了。”
话音落,就听老侯爷终于开了口,淡淡道:“你还有脸说,不是你无能,至于家中铺子就跟一潭臭水一样死气沉沉的吗?你看看京城这些达官显贵之家,谁家没有几个打理生意的人才?偏偏我们家就摊上了你,真是气死我也。”
荆泽贤心想您老还说我呢,难道您自己还是什么打理生意的好手?嘴上却嗫嚅道:“老爷说的是,儿子也知道自己无能,不过好在如今有大嫂,她定能让咱们家这几个铺子焕然一新的。”
“你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