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采薇断然道:“我们爷不是这种人。再说,我那院中已经有梅姨娘了,那也是个美貌的,爷都不怎么过去,何况纳新人?爷如今在神枪营,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将珍珠带回去做什么?守活寡吗?嫂子,这可是你的族妹,你好意思就把她往火坑里推?日后见到人家父母,还怎么说话?”
刘氏“哈”的一笑,撇嘴道:“我肯为他们女儿牵这个线,他们不知道怎么感激我呢。珍珠过去了,将来守不守活寡,我们都怨不着妹妹,您就放心吧。”
方母也在旁边帮腔道:“就是,那是镇宁侯府,一般人想要进去,摸得着门路吗?女儿啊,你别傻,听娘的啊,管他世子爷品格多高尚,他也是男人,这猫就没有不吃鱼的。你和梅姨娘早已不是青春年少,再怎么貌美,新鲜劲儿也过去了,何况你们两个肚皮都不争气,我看那珍珠的身材是个好生养的……”
“行了行了,别说她只是好生养,她就是一只老母猪,进门后能帮我们爷下上十个八个崽儿,这事我也不同意,没得说。”
“妹妹怎么说话呢?”刘氏脸色沉下来,却见方采薇迎着她的目光,口气强硬:“我就是这么说话,嫂子爱听不听。”
说完也不给方母刘氏再纠缠的机会,起身扬长而去,到了门外看见碧丝和绿枝,便假作气冲冲道:“走,回房安歇。绿枝,你去前面看看,要是没什么客人了,就请你们爷早些休息。”
“是。”
绿枝和碧丝都有些疑惑,只是也不敢问,这里方采薇也不管方母和刘氏在后面直叫着让她回去,不许去打扰荆泽铭,一径去了。
方母和刘氏追到门口,看着她背影直跺脚,方母就道:“我说这孩子是个任性的,断不会同意这样事,你偏不信,如何?这一下领教了吧?她是个什么性子,难道你还不知的?这下好,珍珠姑娘那边也说好了,最终却不能成事,你说日后怎们见你那堂叔?”
刘氏阴沉着脸道:“我哪里知道妹妹任性到了这个地步?说句不好听的,她以为她是谁?穆桂英吗?就是穆桂英,那样的盖世英雌,最后还不得脱下盔甲,进杨家做一个贤惠儿媳妇?我这妹妹没有穆桂英的本事,脾气倒比人家还大。婆婆,难道您就由着她这样任性?到时候真因为嫉妒惹了侯府和世子爷厌弃,被休回来,落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那时候你后悔也晚了。”
“有什么办法?”方母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宠坏了,就没人能做得了她的主,连你公爹都不行。当日那位世子爷上门,说他心中只钟情李姑娘一个,不可能再去喜欢别人,你妹妹嫁过去,也不要指望着夫妻情深琴瑟和鸣,那会儿你妹妹要是不肯,这事儿也就撂下了,偏偏她自恃美貌,觉着一定可以得到世子爷的心,果然如今让她做到了,可不是变得更娇纵了?唉!罢了,这事儿不要再提,免得珍珠姑娘塞不过去,又惹恼了你妹妹,日后不再认这个娘家,那才是真正的鸡飞蛋打呢。”
刘氏气嘟嘟道:“妹妹也是的,怎么就看不开这个道道?世子爷一直钟情那位李姑娘,怎么敢说如今就能忘了?若真是夫妻情深,怎么妹妹到现在肚皮也没动静?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上哪里知道去?这个时候儿不说主动为丈夫纳妾,抓住他的心,倒还由着自己性子,忘了当日她在侯府是个什么光景了?如今就因为她对那梅姨娘热络了,才让人以为她变得贤惠,这才给她掌家之权,她倒好,好了疮疤忘了疼,一转眼就把这些丢到脑后了。”
婆媳两个抱怨着,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大奶奶这最后几句话,深得前身任性刁蛮不留情面的精髓,以至于方母和刘氏都想起了从前被她支配的恐惧,竟是谁也不敢强行将珍珠塞给她。
刘氏是个雷厉风行的急性子,当即就将事情和珍珠说了,想着早点让她断了这份想头,也省得磨磨蹭蹭不好意思开口,结果让人家殷殷期盼后却得到这样一个不好的消息,倒把人得罪狠了。
珍珠听了后,也没说什么,刘氏自以为这事儿就解决了。忍不住又狠狠抱怨了方采薇几句,眼看夜深了,这才回房安歇。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荆泽铭就起来了。方采薇察觉到身边动静,也不睁眼,喃喃道:“干什么去?这会儿天还没亮吧?什么事情这样着急?”
“冬日天短,时辰却是不错的,我这会儿该去练功了。你多睡一会儿吧,难得晚上没有那两只花熊吵闹。”
方采薇嘴角忍不住弯起,呢喃道:“花熊只吵你,从不吵我的。”
世子爷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你还好意思说。行了行了,你继续睡吧,我出去。”
“好。”方采薇答应一声,果然又睡了过去。不过睡了一会儿,天蒙蒙亮了,生物钟就开始发挥作用,卯时二刻便准时睁开眼睛。
方家比侯府冷多了,这让她格外依恋温暖的被窝,因不情不愿地起身,嘴里嘟囔道:“唉!想家了,也不知两只小滚滚怎么样?梅姨娘能照顾好它们吧?好在只剩下几个时辰,今天傍晚就可以回去了,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一边嘟囔着,到底还是爬出被窝,手忙脚乱穿着衣裳,恰好绿枝听见里屋有动静,连忙进来,一看方采薇边打哆嗦边和那些衣裙“搏斗”,就忙赶上前,一面帮忙一面对外面碧丝道:“奶奶醒了,准备梳洗的东西吧。”
一时间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