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手段在现代已经是广泛运用,不过有人用得好有人用得不好罢了。但在这大夏朝却还属于新鲜手段,目前看来效果非常喜人,能够有效调动“员工”们的积极性,但具体成效如何,也只能等到今年交租子的时候才能得到验证,这会儿府里的人并不知道各处田庄从上到下都已经酝酿好了大干特干的情绪。
过年时荆泽铭自然也回来了,不过没什么机会和方采薇相处:进宫,走亲戚,拜访各家勋贵长辈就占用了世子爷绝大多数的假期时间。
方采薇那边也是频繁进宫,去各勋贵府邸吃年酒,回来招待客人。好嘛,这一个年过得倒比平时还累上几分,等到都忙完了,筋疲力尽的大奶奶抱着花熊泪流满面:是谁说过年就能好好儿歇歇的?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她。接着想了想,发现这种说法恰好是自己提出来的,自己把现代过年的经验搬到这里来了,于是大奶奶就哭得更凶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老太太和常夫人热闹了这么些日子,身上也乏了,于是山海会所之旅被无限延期,不过这省下来的百十两银子完全不足以安慰大奶奶忙碌到受伤的心灵就是。
太累了,累得元宵节晚上,方采薇都没出去看花灯,和世子爷在灯下商议着今年的计划和目标。
外面华灯闪烁,直如九天银河,夫妻两个却只能在朦胧烛光下说着这些没有半点情调的枯燥话语,也幸亏这两人都是事业型,不然非抓狂不可。反正梅姨娘和绿枝碧丝等人是挺抓狂的。
热热闹闹的新年就这么过去,第二天是正月十六,一大早,宫里就来了旨意:匈奴大举犯边,何元帅八百里加急请求支援,皇帝决定调京郊大营十万大军,汇合全国各地其它军队,共三十万大军前往北疆,由王烁任征北大元帅,荆泽铭升为援北将军,率领神枪营作为大军先锋,赶赴北疆参与到对匈作战中去。
虽然从荆泽铭进入神枪营那一天起,侯府中人就做好了这个思想准备,然而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之时,大家还是有一种惊雷阵阵的感觉。
谁都知道,在这个时代,只依靠宫中的慧妃娘娘,是不可能带给家族富贵绵延的。说到底,她只是个女人,她能够给家族提供的,只是一个契机,而能否把握住这个契机,出现令皇帝赏识看重的子弟,就要靠家族的运气和经营。到头来,真正能带给镇宁侯府繁荣富足生活的人,只能是荆泽铭。
去北疆,和匈奴作战,获得赫赫战功,将来凯旋荣归,成为大夏朝声名赫赫的无双战将,这无疑是一条最适合镇宁侯府和荆泽铭的青云之路。所以旨意传来,上至桑老太君荆侯爷常夫人,下至仆妇小厮,无不欢欣鼓舞。
然而这毕竟是上战场,正如阿甲所说,在那个残酷的地方,真的就是将命交给天。一场败仗,可以让百战名将和无名小卒一起埋骨黄沙,在那里,人命就是人命,没有贵贱之分。
所以在这一片欢欣下,又怎可能没有担忧不舍?只是所有人都不敢表现出来,生怕会让即将出征的荆泽铭更难受罢了。
对于这些,世子爷了解,但却不太放在心上。将军功名战中求。他对自己的出征充满希望和振奋,也幸亏如此,当桑老太君荆侯爷和常夫人看到他精神饱满的样子时,还觉着心里好受些。
军情如火,容不得恋恋不舍的告别。方采薇也只有一上午的时间帮老板打理行装。中午厨房匆匆做了一桌家宴为他践行,接着便到了离别时刻。
祖母父母都要端着架子,在荆泽铭告别时说一些“自己保重,勇敢作战,莫负君恩”的场面话,接着便目送儿子远去。常夫人看着儿子和儿媳的背影,含泪喃喃道:“上天保佑,铭儿一定要平安归来,他……他还没留下血脉呢。”
“胡说什么?铭儿一定会平安归来,这孩子从来就没有让人不放心过。”老侯爷一声低吼,打断了妻子的话,同时也算是一种自我催眠和安慰。
“都是飒爽儿女,我就不做什么十八相送的举动了,免得让双喜双福说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在大门口停下脚步,方采薇看着英武潇洒的老板,含笑说道。
“他们敢。”荆泽铭也笑,若说这个时候没有离情依依,那是假的。然而因为身后是这个女人,他可以走得放心。
“老规矩,送行总该做点什么,虽然爷盔甲鲜明衣衫整齐,该做的还是要做。”方采薇笑着上前,到底还是替荆泽铭整理了下衣领衣襟,接着轻声道:“但愿老板到北疆,能够连战连捷势如破竹,妾身在京城等着迎接您凯旋而归。”
“披肝沥胆,不敢负卿所望。”荆泽铭声音坚定,却见方采薇一笑:“这话对皇上说去,他肯定比我喜欢听。”
荆泽铭也忍不住笑开了,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方采薇:“拿着,这是我几年来攒下的全部家当,当然,主要还是这些日子里得的。上战场用不着,就给你了,我知道,你比我更喜欢这些东西。”
“好。”方采薇也不推辞,接过来看也不看揣进袖子里,到此时,终于还是觉着鼻子有些发酸,因一低头,轻声道:“到了北疆,千万自己保重,审时度势,须知识时务者为俊杰,该逃跑的时候千万不要死撑,大不了逃跑后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一切以自己性命为重,别忘了,你始终是公司老总,可不能给我这个左膀右臂篡位的机会啊。”
“好。”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