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扯啥嘞。”
方采薇捂住额头,发现若明珠似乎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魔状态,看来光靠自己苦口婆心劝说是不管用了,于是连忙大叫一声:“绿枝。”
“奶奶。”
绿枝碧丝梅姨娘等人此时都在外面廊下站着,具体发生何事没听见,光听到里面的嚎哭了。此时忽然听见方采薇叫人,绿枝二话不说就推门而入。
“你们爷叫过来,明珠疯了,我说什么她都不听,只有你们爷能救她了。”
“是。”
绿枝答应一声,目光忍不住在若明珠身上看了两眼,暗道会是什么事?竟让一向沉静的若姑娘变成如此形态?
心中疑惑,却是半点都不敢耽搁,连忙来了书房请荆泽铭出马。
世子爷早就听见这边哭声了,只是他半点也不担心。早在三年前芦苇那件事发生后,荆泽铭就对爱妻进入了一种盲目信任的状态,他不信还有连方采薇都搞不定的人。
此时听了绿枝的话,不由也十分好奇,连忙紧走几步来到方采薇卧房。
果然,就见若明珠跪坐在地上,哭得脸都花了,一双手紧紧抓着方采薇袖子,嘴里却嚷着什么“奶奶您赶我走吧,求求您赶走我”
而方采薇则蹲在地上,听见脚步声,大奶奶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看着荆泽铭,喃喃道:“这女人吓疯了。”
“到底怎么回事?”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世子爷上前拉起方采薇,而方采薇则借着他的力量,终于将若明珠给拽了起来。
“艾玛可累死我了,可怜我这腰啊。”方采薇喃喃念着,荆泽铭连忙替她揉了揉,一面沉声问道:“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方采薇就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若明珠也不知何时停下哭声,垂着脑袋,看也不敢看荆泽铭一眼。
“所以呢?”
世子爷听完事情经过,也是有些不明所以,转向方采薇疑惑问道。
“所以就因为收敛了何家人的尸体,明珠觉得对不起咱们家,非要我把她赶走,甚至还提出了更残酷的建议,让我们把她弄死。你说这可能吗?她把咱们当成什么人了?”
“收敛何家人尸体怎么了?”世子爷转向若明珠:“皇上下旨要曝尸数日以做警训吗?”
若明珠:“没没有”这两口子也太有默契了吧,连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都这么一致。
“那怎么了?既然允许收尸,那就没问题了啊,做什么跑来这里寻死觅活的?又要求着奶奶把你赶出府?”
若明珠:
“她非说咱们家和何家有仇,不能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她这么做了,就是不容于侯府,如果我不赶她走,你们就会把我赶走。”
方采薇一摊手,按照她的理解,这应该就是若明珠的想法。
“赶你走?”世子爷都笑了:“这是什么话?如今你就是咱们家的财神爷聚宝盆,爹娘把我赶走都不带赶你走的。我说若姑娘,你可不能这么说啊,当心我爹娘知道了跟你急。”
“好了,她心里够难受了,你这么打趣,人家不可能认为你是幽默好吗?”
方采薇白了丈夫一眼,接着又叫绿枝打水来给若明珠洗脸,一边道:“我说的你不信,如今爷都发话了,你总该信了吧?这事儿真不算什么,恰恰说明你这人重情义,我就喜欢这样的。不然收一个绝情的帮手做什么?若你今天能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忘恩,又怎知将来你不会为了利益出卖我?所以吧,这件事你做得对,就是何家人混蛋了点,其实不怎么能配得上你这份儿情义,但你说的没错,好歹当日是人家的真金白银将你赎出青楼的不是?”
若明珠听了荆泽铭的话,终于稍稍放下心,这时就有丫头说厨房送了饭过来,方采薇就牵着她的手,和梅姨娘荆泽铭坐在一起,到底逼着她吃了一碗粥才作罢。
饭后梅姨娘若明珠绿枝碧丝以及吴婆子廖婆子等人都坐在一处,要和方采薇商议过年家中的安排,至于为什么如此爱岗敬业,入夜了也要挑灯夜战,没办法啊,谁让大奶奶让世子爷拐出去偷了浮生半日闲,这会儿当然要把落下的事情补上。
这些事荆泽铭是没有什么主张的,于是便漫步出来,想着今天方采薇大概要和这些人说话到半夜,白日里也劳累得很,不如让她好好睡一宿,于是便和守院的婆子说了一声,接着来到二门外书房,选了几本策论开始认真研读:当日在猎场中,皇上就和他说过,那一年的科考他不能参加,可以参加以后的。
若论起来,荆泽铭当然更喜欢戎马生涯,然而北匈已退,十年之内只怕无力南侵,自己这个大将军除了操练兵马,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做,倒不如重考科举,到时不管是分去六部,还是牧守一方,都能为天下苍生做点事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就听门外传来窃窃私语声,他合上书,对外面叫道:“怎么了?进来说话。”
话音落,就见双喜双福走进来,双喜便小声道:“爷,外面下起雪来了。”
“哦?是吗?我这半日读书,竟然不知。”荆泽铭连忙来到门口,果然就见灯笼光芒下,片片鹅毛大的雪花飞舞,因喃喃道:“这雪正经还不小。”
“可不是。”双福忙接口道:“西门外站了个人,就这么一会儿,便成了个雪人。”
“嗯?”
荆泽铭回过头来:“西门外站了人?做什么的?这会儿已经宵禁了吧?是谁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