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推开他,捡起他打斗时丢下的背包,把自己口袋中的法器一样样装了回去。他拍去背包上的灰尘,递给孔洲,“孔洲,我——”
孔洲捂着嘴角,眼里闪着笑意道,“陈叔叔,这下你信了吧。可能你觉得我小,也……没什么用,但以后我会成为很棒的驱魔人,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我相信你。”陈辞顿了顿,“你会成为优秀的驱魔人。”
孔洲正要扬起嘴角,陈辞弯腰捡起被扔到墙角的平安锁,放进他的上衣口袋里,“但我有爱人了,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感情。”
孔洲脸上飞扬的神色一瞬凝固下来。他盯着陈辞的背影,讪讪道,“是吗……我都不知道……”
陈辞也不知道能和他再说些什么,踌躇一会儿,拉开了病房的门。
“陈叔叔!”孔洲急急喊住他,“这只魇魔还没死,刚才死的只是它的寄主。它肯定会来报仇的,你不要……不要因为我刚才的话……嗯,不要因为那些话不理我,我怕它找上你……”
陈辞心道那样也好,魔与魔之间是相互狩猎、吞噬的关系,那只魇魔早成了魅魔的眼中餐。今天他没能见到它的真面目,如果它会尾随魇魔而来,那他们也许还有再会的机会。
对于孔洲的警告,他并不如何在意,转身要走时,想到少年孤苦无依的样子,好心道,“我送你回去吧。”
孔洲眼睛一亮。
陈辞道,“回你家。”
……
陈辞把孔洲送回了家。好在孔洲的性格大大咧咧,被拒绝了也不拖泥带水,在陈辞再次拒绝去他家喝口茶之后,虽然脸上难掩失望,还是干脆利落地转身上楼了。
陈辞一个人站在住宅楼下,颇有点彷徨不定的感觉。现在还不到正午,按说他应该去公司,但经历了那么多算是惊险的事后,又提不起多大的劲儿。如果回家休息……想到家里那个人,他也真的难以面对。
他心里清楚的很,只有一场春.梦,一次意外,并不会让他真的犹豫不定。都说春.梦了无痕,过去了就过去,顶多当作荷尔蒙的产物,不至于时刻记挂在心头。
真正在他心里留下印痕的是……他无法说服自己,他对陈觅真的没有一丝越界的感情。同样是亲昵的举动,他会下意识避开孔洲,却可以毫无保留地接近他。
陈辞坐在驾驶座上,双手交叉,抵着额头,陷入了沉思。也许他在和陈觅的朝夕相处中,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愫,但今天遇见那个疑似他爱人的魅魔时,心动的感觉也不似作假……
他烦躁不安地在车中坐到下午,最终一打方向盘,去了公司。在公司洗了个澡,换上干爽的衣裤,又振作起来处理了积压下来的几个案子,等到秘书接连暗示他可以下班时,陈辞才收拾东西离开。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屏幕上的幽暗蓝光还在闪着。砰砰两声响,屏幕上的敌军被爆头阵亡。
沙发上握着游戏手柄的少年转过头来看着他,“这么晚才回来,看来叔叔今天一定过得很开心。”
陈辞打开客厅里的大灯,“今天的胃还痛不痛?我打了招呼让王医生过来,他替你开了药没有?”
陈觅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身影。他记得对方出门时、在医院病房里,穿的都不是这身衣服,可现在回来却换了一套。从上午到现在,足足有近十个小时,他都做了些什么?又……和谁在一起?
如果他还有力气,他一定要把对方狠狠按在墙上,用最严厉的手段拷问他,让他声音嘶哑到不能再说出一个字的谎话。但是离开病房后他和那只魇魔在无人的街巷中又打斗了许久,好不容易将对方逼退,他现在也疲惫不堪,要不是执着地想看到陈辞平安回家,他早就扛不住倦意了。
现在陈辞回家了,在他快要挨不下去的时候。
“怎么不说话?吃饭了吗?”
陈辞走到沙发前,把游戏手柄抢了过来。陈觅还抓紧了手柄,赌气似的和他拉拽了两下,这让陈辞觉得有些好笑。生病的时候,特别可爱啊。
陈觅缩在沙发上的模样有些可怜,但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今天去哪儿了。”
“送孔洲回家,然后去公司处理了几件事。”陈辞面色如常道。
“孔洲?”
陈辞道,“他不是行动不方便吗?我开车送他回家,怎么了?”
陈辞拎起沙发上被蹭乱的几个靠垫,又从沙发缝里摸出了一小罐玻璃糖。自从他小时候送过一罐糖之后,对方就养成了随身带着糖罐的习惯,到现在也没改。
陈辞把那罐吃了一半的糖放在茶几上,温柔地笑了笑。
陈觅紧盯着他的背影,心中阴沉沉地想,哦,原来他并不在意孔洲的身份。既然在知道了孔洲不是个普通人之后,还能那么自然地谈起他,想来也不会介意他和常人不一样吧。
那么想来……担心吓到了对方,小心掩藏了那么多年的他,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第50章 他眼里有星光14
陈辞弯着腰理好乱糟糟的沙发, 正要直起身,就被人从身后突袭抱住。有过昨晚那样尴尬的事, 他对于和陈觅的肢体接触都十分敏感,当下推拒道, “干什么呢。”
“干什么呢……”陈觅俯趴在陈辞背上, 语气幽幽道, “不如就干叔叔, 好不好?”
陈辞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