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礼。
两边人见过面,便一齐上了一片硕大的莲叶,领头的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注入真气,荷叶便缓缓自地上飘起,晃晃悠悠地上了天。
赤云秘境距离清净寺极远,一行人日夜兼程数十天,方才到了地方。
那秘境外还有个暂时开辟的山谷,各大门派的修士到来,便是暂居此处,等待秘境开启。
清净寺一行人到了山谷之中,便见到两名白衣修士迎来,带着他们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领头的和尚把缩小的莲叶收好,一群僧人便在属于清净寺一块的地方席地而坐,自己修行。
不多时,便听到外界的声音纷扰起来,齐墨一睁眼,便见到几名女修惊呼出声,接着打闹着离去。
她们都只有筑基修为,还做不到传音之术,因此所议论的事情,便都落到了齐墨耳朵里。
多是议论他一个和尚,却生了这么好的一副皮相,着实可惜之类。
齐墨微微一怔,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他摇摇头,便起身要离去。
领头的和尚一言不发,他是出窍后期的佛修,因此把那几名女修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不做阻拦。
齐墨往山谷深处而去,这里远离秘境,基本上没人会过来,很是清幽。
这里还有一小汪寒潭,湛湛清流流淌而过,更显自然意趣。
齐墨撩起一捧清水,水从他指缝之中落回寒潭中,溅起一朵朵晶莹水花。
几尾鱼约摸是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游了过来,齐墨神色温柔,将手浸入水中,任由那几尾小鱼亲吻他修长五指。
“哗啦”一声,却是此时,有什么东西被投到了水里。
绕着齐墨的几尾小鱼顿时受惊离开,齐墨有些疑惑,回眸看去,却见到他身后的古木上侧躺着一人。
那是个少年模样的修者,他手里甩着一枚玉佩,见齐墨看过来,含笑道:“和尚,你是清净寺的?”
齐墨也回以一笑,他道:“阿弥陀佛,确实如此。”
少年修者从树上盘腿坐起来,他道:“我倒还是第一次,会在这里看见其他人。”
齐墨微微一笑,却不搭话。幸好那少年修者也不在意,他道:“我是樊阳剑派的弟子,既然你我如此有缘,不如便做个朋友?”
齐墨微微颔首,道:“好。”
那少年修者坐起来,撸了把下摆,缠在腰上,拿着玉佩道:“既然你我已经是朋友了,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齐墨微微摇头,道:“不知道。”
“我告诉你,”少年修者本来还说笑嘻嘻的,可是等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却忽然变得面无表情了:“这是我未婚妻与我的订婚之物。”
齐墨:“嗯。”
“我与她,本来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可惜我天资不好,家族一夕之间又被屠尽……”少年修者面无表情道:“既没了高贵出身,自己也是个不成器的,我那未婚妻与我解除婚约,倒也不是什么做了错事。”
齐墨心知他此时此刻只需要一个倾听者,因此也便没有多话,只是安静待着。
“我第一次见她,那可实在是个美人儿。”少年修者的目光缓缓垂到了齐墨脸上,他被晃了晃眼睛,一时恍惚,道:“……可惜,要是我先看见了你,便不会觉得她好看了。”
齐墨:“……”
少年修者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歪了观点,他自顾自地继续道:“可那时候看见她,却觉得她真是好看……只觉得我此生,约摸都未曾再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儿了。”
“她心中有怨,我是知晓的。她是谁?”少年修者歪了身子,他靠着树,轻轻道:“她是谁?”
“她是天之骄子,江家家主独女,天灵根,还有那般美貌。”少年修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个葫芦来,咕噜噜的灌了几口酒水,醉醺醺地道:“倾慕她的人排起队,能从樊阳剑派演武场,一直排到那山门外。”
“我算什么?”他又端正地坐起来,这句话里居然还带着点委屈的意思,他看着齐墨,眼眸明亮,道:“和尚你说,我算什么?”
齐墨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继续了。
“我是个笑话。”
他又重新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他道:“我是个笑话。”
“宁家尚在的时候,我宁不流是个纨绔。”
“如今宁家没了,我便成了笑话。便是这一个名额……都是我一个头一个头磕着,从山门处跪到了掌门前,求他给我的。”
他声音里带了点疲惫。
葫芦从他怀里掉下来,齐墨伸手接住。
里面还有晃荡的水声,葫芦没有塞塞子,里面的酒液撒了齐墨一手,却只有清甜甘冽的香气,几乎与周围的气息融为一体。
宁不流看着他,幽幽道:“那是我的酒。”
齐墨道:“我知道。”
宁不流问:“你当我是朋友么?”
齐墨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