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福在感受到后背上伸过来一只手的时候,也发觉似乎有点儿不对,脸颊微微有些热,赶紧跳开,躲开林铮的大手。
“你干啥,没事儿了没事儿,我后背不疼了,就是头上那个包疼……哎,你干嘛,我头上都包起来了,你别碰了,倒是再给我碰坏了!”
放学路上,俩人一路上打打闹闹地回到了老燕家。
林铮看了看那个明显凸出来一块儿的,被纱布包着的地方,心里头既是心疼又是愧疚的。
“还疼不疼?要不我陪你去医院一趟吧,我总觉得校医给你包扎得有点儿糙。”
阿福虽然还是觉得额头上有点儿疼,但是比起刚撞上去火辣辣的感觉,现在已经是好多了,尤其是老师给上的药,整个伤口一下子就清清凉凉的了。
“没事了,老师的药挺好用的,没有不好用。”
林铮想了一下,才开口问道,“那你怎么会突然低血糖了,在我这儿可没见过你以前不爱吃饭过,现在他们俩不在,你有啥心事就跟我说说,别憋着你。”
阿福进来明显有心事,但是从不言语,明摆着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不想让奶和大妈担心。
要是她跟宝姐和旺财说了,那就是相当于跟全家说了自己的心事了。
所以林铮是她倾诉心事的最佳选择点。
阿福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我知道一件事情,但是他们都觉得我不知道,还在瞒着我,我不知道该咋办。”
“什么事儿?”
“我不是我妈亲生的。”
对于这个问题,林铮显得很淡定,因为他们小的时候,社会正是乱糟糟的时候,什么抱养啊,买卖孩子啊,过继啊,领养啊的,乱得很。搁在城市里都是一堆这样儿的情况呢,就更别提阿福她们家乡里了。
“这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
“我有点儿纳闷儿为啥要瞒着我不能跟我说,我有点儿生气,我觉得我已经很大了有权利知道这个事儿,他们还是拿我当孩子。”
在安福心里头,最喜欢的就是田秀平和赵春芳,当然还有挂名儿的老爸燕建业。
他们对自己的每一分好,阿福都踏踏实实地记在心里头,养恩大于生,这个道理她懂的。
小时候她就猜测自己不是王淑芬亲生的,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姑娘,而是那种不同于亲情的感觉。
她一直怀疑自己是大妈或者是哪个姑姑亲生的,可后来,瞧来瞧去都不像,后来压根儿放弃了猜测,反正一家子人永远在一起,血缘不血缘的,有个啥?
但是自打一两个月那个女的来了一趟家里头,伺候又是三番五次地找借口来家里,也说不清楚是来干嘛,田秀平和赵春芳的状态就不对头了。
阿福掐指一算,没准儿就是找孩子找上门儿的,不然干啥无缘无故眼神儿总瞄她啊?她还这么小,又不像是来给自己说亲的。
阿福想知道咋回事儿,可是老燕家所有人对阿福都三缄其口。
凡是问了,这个女的是谁,来干嘛,一家子人全都是回答,不知道,不清楚,不晓得。
“你要不就单刀直入,别拐弯抹角,跟你奶说清楚,就说你自己什么都清楚,她想跟你绕也绕不了了。”
阿福眼神又垂了下来。
“我不知道奶是咋想的,这事儿不跟我说藏着干啥?难不成还真想瞒着我一辈子?还是要把我送回给他们啊?”
林铮发觉,阿福不主动摊牌,其实是有点儿害怕,她害怕知道真相以后,就被送回去了,老燕家就不要她了。
其实,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事儿。
燕家奶奶多疼三小只,不用旁人多说,但凡长了眼睛就没有不晓得的。
尤其阿福这么聪明可爱,老太太爱还爱不过来,咋会拱手把她送走?
“别瞎想,我是局外人,我瞧得清楚,你奶奶疼你,你三叔三婶儿疼你,舍不得你的,你只要把你的困扰开诚布公跟他们摊牌,说清楚,就啥事儿都没有了。就像咱们俩平时做题一样,谁的题思路错了,就赶紧指出来,谁也不跟谁生气,记得不?”
他俩经常在一起做题的时候,就是互相挑错,互相找茬儿,谁也不生谁气,谁也不闹小脾气。
阿福觉得林铮说的有点儿道理,就点点头,“好,我会争取去试一试的。”
“就因为这事儿,你就不好好吃饭,不好好儿睡觉了?你抗能力真差,以后中考怎么办?考高怎么办?燕韫安,你可是要跟上我的脚步,跟我考一个高中,一个大学的,你知道不?”
阿福笑眯眯地看着林铮,还略微有一丝丝害羞,“考一个学校倒是容易点儿,可你咋知道就是一个班啊?那这个可是说不准的哦。”
“那还不简单,总有最好的那个班,你跟我都考去最好的班。”
听了这话,懵懂的阿福觉得心里甜丝丝的,比路口那家蛋糕店里的奶油蛋糕还要甜。
班里的王佳佳转走以后,阿福就稳坐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