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捆上的人身上。
“抱歉。”鹤庆年叹了口气, “我来晚了。”
陈敏娇摇了摇头, 她把手里的拖布递出去, “咯,你来。”
血渍并非简单处理就能够弄干净的,陈敏娇看着镇定地解决着问题,但地面上依旧是带着血渍与水渍混杂后的痕迹。
鹤庆年接过拖布的握柄, 将这玩意儿放在一边, 转身去了房间给陈敏娇倒水。刚刚从开水壶中倒出来的水泛着热腾腾的气,鹤庆年轻轻把这些雾气吹散,水面也跟着产生了些许的波动。
陈敏娇亦步亦趋跟在鹤庆年身后。
鹤庆年因为偶尔会来她家, 所以对这的摆设都格外熟悉。
他把手里的水杯递给陈敏娇。
陈敏娇条件反射地接住。
“你捆的?”鹤庆年抬了抬下颚, 示意他说的是墙边上的那个人。
陈敏娇点头,轻轻抿了口, 水有些烫, 她舌尖发麻,却还是把东西咽了下去, “阿菲之前非要拿回来,说方便挂东西。现在正好用上。”
鹤庆年瞥了眼被丢尽垃圾桶里的白色手套,眼神晦暗,转移了话题,“看来没白教你用木仓。”
陈敏娇扯了下嘴角, “没想到真能用上。”
陈敏娇在拍《黑色巨轮》的时候有一出木仓战的戏码,她之前从没接触过这件事,为了能够让自己在镜头中表现得更加熟练和真实,陈敏娇拜托了鹤庆年教他。
她没有忘记那一天洛杉矶跨年时分,烟花底下,鹤庆年的腰间扣着一把木仓。
那一段教学时间过了,鹤庆年索性给她留了一把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他甚至贴心地给她配上了相应的□□,为的就是使用的时候不给周围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不过是未雨绸缪,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鹤庆年捡起地上的黑色机械,转动弹匣,还剩三颗金属子弹。
“你坐着休息会。”他说。
陈敏娇摇了摇头,“不想坐。”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可能在房间里待上了很久并且时时刻刻注视着她,在她离开后于她生活的地方做出各种各样的举动,她就觉得反胃,难受,窒息。
她跟在鹤庆年的身边,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香水,如同清风和草木,还带了一点檀香。这种味道让她觉得安宁。
鹤庆年上前察看男人的状况,陈敏娇的站在一边。
他的背影不算是伟岸,绝非用那些肌肉男一般雄伟,但宽肩窄腰的模样,很是适合拥抱。
陈敏娇的大脑里已经有了画面。
最好是在清晨,阳光熹微,窗帘被缓缓拉开一点点,他就站在窗子边,逆着光,身体的轮廓被金色勾勒得完整,白色衬衫下的肌肤有着透明的质感。女人赤脚从床上奔下去拥抱他,好似拥抱着未来。
多么适合一部电影的开场或者结尾。
“阿娇。”鹤庆年叫她。
陈敏娇回了神,她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怎么?”
“人还没死。”鹤庆年凝眸下判断,“就是失血过多,加上疼痛,晕了过去。”
鹤庆年实在是太稳了,以至于陈敏娇忍不住问出声,“你见过很多这样的情景?”
鹤庆年没说话。
“你杀过人?”陈敏娇又问。
鹤庆年起身,从陈敏娇的身边擦过,走到开放厨房,洗手,一遍遍用洗手液和纸巾擦拭着指尖的位置。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鹤庆年讲起古语来,是有几分味道的。
陈敏娇不想再追问下去了,有时候答案并不代表着意义。
他们开始对谈。
“这个人怎么处理?”陈敏娇皱着眉,“应该是不能交给警察的吧。”
交给警察,就意味着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不仅她被变态粉丝跟踪的事会暴露,就连她私藏机械并且使用的事情也会暴露。但陈敏娇想不到别的办法,她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港剧,缓缓道,“难不成要……?”
鹤庆年等着她把话说完,“怎么?”
对上鹤庆年那双澄澈的眼,陈敏娇轻轻咳嗽了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鹤庆年哭笑不得,“陈小姐,现在是法治社会。”好啊,现在倒是叫她陈小姐了。
“哪儿来的,就给他送回哪去。”鹤庆年如是说道。
陈敏娇思索着这几天的事,“你的意思是?”
鹤庆年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陈敏娇佯装躲避了下。
“给我张纸。”鹤庆年倒是不客气,这时候开始指使起陈敏娇来。陈敏娇也乐得自在,弯腰替他从桌面上扯了一张,递过去。
鹤庆年缓缓擦拭着如玉又如钢的指尖,那指尖在灯光下,竟然生出几分冷然来,好似地府的判官笔,凛然带着寒气。
他讲话的时候,声音不急不缓,叫人舒服。
“他背后一定有人。”鹤庆年下了判断,他把用过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