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边说边接过吃起来。
蒋毅笑了笑没说话。
路途不远,他们一会儿便到了烟铺。卖早餐的阿婆瞧见走近的二人,脸上堆起八卦的褶子。
“哎唷不得了了,这么早就一起来啦。”
“……碰巧。”
“吃早餐吗,我给你盛?”
“不了。”秦淮说,“吃过了。”
“哎唷有出息了,认识这么多年,你头一回吃早餐赶在我前面。”
秦淮咽了咽口水,没理她。
蒋毅心情不错,面带笑意:“我去一趟厂里,下午让哑巴过来把门换了,这门太旧不安全。”
她点了点头。
阿婆拾掇着摊子,等蒋毅走远后说:“以前整箱整箱的搬酒都没喘过气,现在有了男人,连门都不会换咯。”
“他是顺道帮忙。”
“顺不顺道我不晓得,我只晓得你从不给陶西平机会却和这个人一起吃了早餐。”
她又咽了咽口水,没说什么。
且说离开的蒋毅,他刚到工厂便接到老杜电话,于是拐了个弯去了鱼塘。
晌午气候正好,老杜坐在太阳下喝茶,同桌的还有陶西平。
“今天正好,大家都不忙,中午一起吃顿饭。”老杜招呼蒋毅,“过来先玩几局。”
绿皮麻将被搓得哗哗响,陶西平坐在蒋毅对面连眼皮都不抬,但手下却紧追不放,总逮着他的牌吃。
三局过后老杜笑:“你不是最会打牌吗,听说县里的老赌棍都难得赢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只和他们打过两三回,运气好赢了几把,运气不好也输钱。”
老杜又说陶西平:“看来你今天运气不错。”
“前段时间很不走运,今天总算轮到我了。”
几人面不改色打了几圈,临近开饭时忽闻身后一阵吵嚷,众人看过去却发现是四六和哑巴起了冲突。
四六一只手腕包着白布,挂在颈上垂在胸前,就那么单手和哑巴干起架来,眼瞧着拳头砸下去,
蒋毅出声:“干什么!”
四六不理,看着陶西平:“平哥这就是上回捣乱那小子,半包货撒河里就跑了,原来他藏在这儿。”
说罢接着动手。
“他是我的人,你打人之前是不是该问问我?”
陶西平出声:“我说这哑巴怎么拿了钱不会办事,原来是你的人。杜哥的货来之不易,上回就那么让你的人糟蹋了,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下?”
蒋毅笑:“那天你几个兄弟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动静太大把警察都招来了,我才出手帮他一把,在那之前我可不认识他。”
老杜皱眉:“招警察了?”
“都走到巷子口了,我给他们每人散了支烟,解释半天才哄走。”
老杜一把推了牌:“先吃饭。”
陶西平呵斥:“四六!”
四六这才松了手。
廊下的圆桌已布满菜,有凉拌水蕨、卤蹄髈,还有坛子鸡和大薄片,都是老杜喜欢吃的。
哑巴眼尖,主动拿了酒给几人倒上。
蒋毅指使:“你敬杜哥一杯,感谢杜哥赏你饭吃。”
他便恭敬的敬他一杯,老杜高兴便一口干了。
一旁的陶西平开口:“犯过错的人就不能再用,谁也得遵守规矩,尤其我们这行。”
蒋毅口气轻淡:“我跟着杜哥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没个人打下手,好不容易来个人,还是一哑巴,平哥也不让吗?”
“行啦!自家兄弟何必见外。”老杜看着蒋毅,“你不就是不爽他嘛,又是哑巴又是女人的,处处和他对着干,连四六都被你打伤。”
蒋毅这才知道,原来陶西平竟把昨晚的事告给了老杜。他啼笑皆非,没想到年纪不小的陶西平心智却不怎么成熟,竟会告状,还告得这么快。
“人你想要要了,想打也打了,你的气都撒了,但我这个做大哥的不能不公平。”老杜说,“不如这样,我把本该给你的生意转给陶西平,你占了他的便宜,就让他也占你一回,以前的事就算完了,谁也不欠谁,大家还是好兄弟。”
话音一落,蒋毅脸色变了,心里霎时腾升一股火焰,直烧到脑门,眼珠子都红了。
老杜慢条斯理的问:“你有意见吗?”
蒋毅没出声。
他又问陶西平:“你呢?”
陶西平占大头,自然没什么意见。
老杜又指使陶西平:“你比蒋毅大,做大的应当照顾小的,你主动和他喝一杯,都是自家兄弟,什么事不能好好儿说。”
陶西平已没了先前的情绪,端起酒杯朝蒋毅抬了抬胳膊。蒋毅端酒虚接了他的示意,一个字儿没说。
老杜笑着拍拍他的肩:“这不就好了嘛!”又对陶西平说,“这批货转给你也是给你弥补的机会,这回要再出岔子对兄弟们可就没法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