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搞好加工厂吧,别的不用你操心。”
“是。”
他反应极快,态度诚恳。
老杜提壶斟茶,清澈的涓流顺着壶嘴倾出一道弧线。
“我知道你想做事,但时机还不成熟。”
他面色平静:“全听杜哥安排。”
说话间一辆丰田驶进鱼塘,熄火的瞬间后排蹿出个小男孩儿,穿着球衣球鞋戴着棒球帽,手里还拿着支冰淇淋。男孩儿四处观望,接着向老杜飞奔。
老杜摘了眼镜,笑容满面伸手接住他。
“怎么又吃上冰淇淋了,谁买的?”
“肥四叔叔。”
小孩儿缺了颗门牙,说话还露着漏风。他爬在老杜腿上,抬头看见蒋毅。
“蒋叔叔好。”
蒋毅冲他一笑:“你好。”说罢站起来,“杜哥你先忙,我去厂里看看。”
“不吃饭了?”
“下次吧。”
他听着身后小涛的嬉闹,心里很不是滋味。
上个月老杜在附近买了块地,圈起来盖了间厂,准备搞翡翠原料加工。工厂建修任务全交给他,他效率很高,目前只剩尾期项目和购买设备。
但老杜虽信任他却不重用他,厚利全让陶西平赚了,只分给他吃力不赚钱的活,他难免愤慨。
据说陶西平和老杜是生死兄弟,一起蹲过大牢、干过买卖,陶西平还曾替老杜挡过刀子。蒋毅先前不太相信这个传言,他总觉得像陶西平那种唯利是图的人,不大可能和谁是什么生死之交,但刚才这一幕又让他不得不信。
小涛和老杜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他是陶西平的亲儿子,可老杜和小涛却走得极近,不明所以的人都以为这小孩儿是老杜的儿子。
就陶杜二人目前这关系,蒋毅自然抵不过陶西平。
出了鱼塘是新修的马路,单黄线的漆水还未干透,远处是低矮的白云。
他将脚下的石子踹进路边的荒草地,脸上透着不快。
五百米后他转弯进入岔道,又直行大约五分钟,便到了新盖的工厂。厂里的人正在劳作,见了他纷纷抬头打招呼。
他去工作间巡视,伏在切割机上的工人见他来了,随手关了器械。
“毅哥,这批设备真不好使。”
他围绕机器看了一圈:“不好使吗?”
那人点头:“刚开始还行,现在不灵敏。”
他想了想,大手一挥:“抬上车,我去会会老板。”
于是几人合力把设备搬上车,他钻进驾驶室时砰的一声合上门,却闻副驾驶也砰的一声响,转头一看,小哑巴已端坐在侧。蒋毅笑了笑,没说什么。
接着,二人去了市场交涉设备事宜,返程时蒋毅买了几样小菜,后来开着车往观音塘附近的烟酒铺一停,拎着小菜就下车了。
那会儿秦淮正坐在椅子上打游戏,听见动静一抬头,正瞧见他朝她走近,身后的时代轻卡一半搁在路面,另一半搭着路基,还歪了半个轮子。
蒋毅熟门熟路掀开柜台的翻板门钻了进去,秦淮喂了几声都无法阻止,他抻开靠墙的折叠桌,往小木桌上放了凉拌藕、茶叶豆和卤鸡翅,末了还搁下一瓶小锅酒。
小哑巴眼尖,已从酒柜后抱出几把折叠凳,一把把抻开围着小桌放着。
蒋毅泰然自若坐下,一边拧开酒瓶盖一边招呼秦淮:“过来吃饭。”
不等秦淮回答,他又问:“有杯子吗?”
秦淮看他一副把别人地盘当自己家的阵势,咋舌道:“没有。”
“纸杯也行。”
小哑巴立即从敞开的柜门里拿出几只,蒋毅一一斟了半杯,接着二人抬手碰杯,就这么吃起饭来。
秦淮虽然对二人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但架不住食物的诱惑,也收了手机跑去桌前坐着。
那地方本来就小,三个人围在一块儿胳膊肘都能互相打架。
“你办完事了?”
蒋毅嗯了一声,又说:“这几天你放心待着吧,陶西平很忙,没空找你。”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了?”
“他不就那么点儿事,据说明天去保山,下星期才回来。”
秦淮耳朵一震,面色平静吃着菜。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应该想想怎么办。”
她有些走神,即刻又恢复:“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总是一个人,他才惦记,找个人嫁了他就不会再缠着你。”
秦淮听了这话还没什么反应,小哑巴的两只眼睛却在二人之间飘来飘去。
秦淮说他:“看什么看,吃你的饭。”
他便收了眼神,埋头老老实实啃鸡翅。
蒋毅咂了口酒,“吃不太饱,想吃馄饨,这附近有卖的么?”
“前面就有,不知道关门了没,我去看看。”
她出了门,走了近百米,掏出手机给老郭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