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恨恨地看了文国强一眼儿,难道还不死心吗?
不知为什么,王霞竟想到了那一幕,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在那一个时刻里,同样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叶碧莲”三个字。
可她不敢想象,更不会去想,自己那一夜所付出的跟一个人有关。
王霞心慌意乱地上了楼,没精打采的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那扇门。
不论是看见看不见,光线是明是暗抑或是浑浑噩噩,王霞是视而不见,目空一切。
抑制不住一颗受伤的心,区别于水的液体顺着脸颊向下流淌,流淌到王霞柔情似水、肝肠寸断的心里。
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着实是像个泪人。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后勤人员在手脚慌乱的忙着签到打卡。
“王霞,来没?”
一个声音儿,是杨主席四下寻找张望着询问王霞。
没有回音儿!
杨主席又不厌其烦地目光扫视一周,“王霞,来没有?谁看见了?”
依然声音如杳无音讯,没有任何作答。
杨主席则迈着沉稳矫健的步伐,走向了办公室。
透过窗户,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儿,如漆黑一片。
每次谁第一个走进办公室,准儿要明灯的啊?杨主席想当然的以为,屋内没人,便自然而然的想去包内找钥匙开门。
可钥匙还没有找到,只轻轻地偎依着门,手提包还未掂到自己的视线,竟听唧扭一声儿,门开了!
杨主席呐闷地自言自语,见鬼了吗?还是昨天走的时候,办公室里竟忘了锁门?
慌忙一个熟悉再熟悉的动作,按下了门口墙壁左上角的白色开关按扭。
正想疑问昨晚上谁值的晚班?临走竟这么粗心大意忘了锁门了?
顿时,眼前豁然一亮!
呆了!惊呆了!
杨主席还第一次看见王霞哽咽着,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两眼红肿,甚或唯恐别人看见,两手捂着纸巾,把头快要埋在办公桌子里了。
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只是昨天听说,她嫂子和哥哥吵架。既便再吵再打,你这个妹妹也不能激动成这样儿啊?
杨主席是一头雾水关切询问,王霞!咋了?夫妻嘛!你这小姑娘不懂,俺是过来人了!那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谁家的灶屋不冒烟儿啊?
“杨主席!我今儿个请假,想想再请一天假!”
王霞好像完全没听懂杨主席言语的内容是啥?透露的是何用意,总之愤愤地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
一向口齿伶俐的她,此刻却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的。
杨主席看了王霞一眼儿,想笑可又没敢发出声儿来,唯恐王霞误以为作弄她似的。
心想,还真是见识少啊?年轻!必竟是年轻的小姑娘,没经历过那么多世面。
或许就连杨主席如此风云变幻的人物,不知走过多少风,见识多少雨了。也不会料想到此刻,眼前的小姑娘所经历得刻骨铭心的一幕幕。
“王霞!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说,你哥和你嫂子吵架,看你一个妹子竟激动成啥样儿?”
杨主席直言不讳的轻声慢语劝导王霞,这话里分明是在说:
他哥哥和他嫂子吵架,管她这个小姑子啥事儿,分明是小题大作!言明了今儿个请假不批不准,还是收回城命,好好地安心上班吧!
挑明了是对着王霞直白地说,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呢?即便天踏下来,也轮不到你这个婆妹子操那份心啊!
王霞似乎想启齿言语什么,可看到这杨主席的眼神儿,一脸儿的肃静。由不得她再有任何的想法。更不敢冒失地再想什么点儿。
杨主席饱经沧桑的眉目,仿佛写着不论发生什么,也逃不过她杨主席的手掌心似的。
所以,王霞瞬间打断了请假的念头。
一只手轻轻地拉开抽屈,只一只手缓缓地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本子,一支墨色的水笔。
杨主席见王霞都拿出本子和笔了,索兴也就放心了。想当然地认为,王霞安然无恙进入工作状态了。
自然也明了,这王霞请假的事儿是暂且告一段落,算是不了了之了。
可有谁会想到,王霞在一行行洁净的横格线上,写下了四个字:
谁来买单?
自那以后,王霞是严密监视一个人的行踪。不信!她叶碧莲不出一点儿茬子,不露声色,没有任何足丝马迹。
叶碧莲或许也心知肚明,知道做了什么手脚?在王霞和文国强的世界里,她添油加醋的做了什么?
也不知是对是错,总之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见了王霞是一脸的木然冷淡,躲还躲不及吗?
见了文国强更是连正眼看一眼都不看。
每次出出进进也都是谨小慎微的几个人结伴而行,没有给一个人留下任何思考的余地和念想。
王霞着实默然了,没想到这叶碧莲城府竟如此之深。
索兴也消停一阵子,别太恣意妄为,专横跋扈的不可理喻了。
想来想去,人家叶碧莲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儿,更未无端做过出格的恶作剧。
王霞想着,无论她跟他之间有没有结果,残酷的也好,凄凉的也罢,毕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献给一个人的,与叶碧莲何干?
大不了让他留下的烙印,是给自己一个美好的记忆留着回味。
不敢想象女人的一生,这一次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