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总算不那般单薄。
闻北云视线跟随着他的动作,这才道:“自那以后,她就不太对劲。”
宴兰庭“哦”了一声,有些好奇道:“哪里不太对劲?”
“说话不太对劲。”闻北云应道。
宴兰庭重新坐回了床畔,有些嫌弃的看着方才那碗被自己搁置在桌上的汤药,依然没有要去端起来喝的意思,只复又问道:“她说什么了?她喜欢明倾那小子?”
闻北云迟疑片刻,痛苦的道:“她不说‘喜欢’两个字,但比那两个字还要可怕。”
“嗯?”宴兰庭一怔,倒是有些未曾料到。
闻北云于是道:“那小子问她为什么要把他找回来,她说‘因为我不想见不到你’,问她为什么吃东西还盯着那小子看,她说‘只要看着明倾公子就吃饱餍足了’,让她快点回去休息,她居然撒娇说少看那小子一眼都不能好好休息!”
宴兰庭:“……”
闻北云与其相对无言。
两人也不知静了多久,才听见宴兰庭轻咳一声道:“明倾呢?”
闻北云:“那小子脸红了,现在还缩在画里面不肯出来。”
宴兰庭默然半晌,终于有些无奈的感慨道:“那姑娘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不光是说她说起这些情话来毫不脸红,也在感慨她连魔君这种对象也敢招惹。
闻北云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从宴夏打算踏遍山水也要将魔君找出来那时候开始,闻北云与宴兰庭便都已经知晓她的决意了,但许多时候知晓是一回事,等到事情真正发生了,要坦然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特别是在女儿谈情说爱的时候还不能闭目塞听的某位,直将他们的对话从头到尾听了个完整,只憋得五脏六腑都要生烟。
“前辈。”清朗温润的声音倏然自四象图中传来,方才被闻北云说是“脸红不肯出”的明倾,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四象图的画卷之上,他神色坦然,不知是闻北云夸大了其词还是他太懂得言辞之道,他对眼前二人认真道:“不知二位可愿听我说些话?”
宴兰庭看了闻北云一眼,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到底却仍听宴兰庭问道:“是以魔君的身份,还是明倾的身份?”
明倾垂眸应道:“两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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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屋中交谈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宴夏便一直在外面守着,直到三人说完了话,脚步声自内中传来,宴夏才连忙上前。
宴兰庭并未走出房门,只扶墙站在门边,旁边有林蔓草盯着,院中风大,以他的身体自然不得随意出门。四象图就飘在他的身侧,见到宴夏上前,也很快从屋内飘了出来,跟在了宴夏的身侧,宴夏连忙接过四象图,看着画像上的闻北云小声问道:“爹,你和大爹爹都说了什么?”
“都是正经事你就别问了。”闻北云应是还在意着方才的对话,回应得有些心不在焉。
宴夏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不禁追问道:“多正经的事?”
闻北云:“反正比你跟明倾那小子说的话要正经多了。”
宴夏:“……”
话到这里纵然宴夏是再七窍玲珑也接不下去了,她捧着四象图又看了屋门前的宴兰庭一眼,心里面狐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在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嘈杂脚步声,很快便见一名五道弟子匆匆上前道:“宗主!宴先生!神楼院主回来了!”
这话很快换来宴夏一怔,神楼院主南宫玄,自上次她在魔城当中与其分别之后便再没有见过,后来虽然多方寻找但始终未曾有结果,如今总算回到了沧南山。
只是不知他与那位枕铃姑娘的事情究竟如何。
宴夏尚来不及去考虑这个问题,便听先前那名弟子又道:“南宫院主……如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听得这个消息,宴夏神情骤然一沉,出声道:“你带我们过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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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宴夏便已经向那名五道弟子了解清楚了情况,神楼院主南宫玄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行,应该是被人给送过来的,但是将他送回此处的人却不知去了何处,重伤南宫玄的似乎是某种他们从未遇见过的术法,以及……一柄利刃。
若是普通的利刃自不会让人们警长至此,那柄利刃是来自鬼门的,被鬼门的武器皆有涂抹毒药,多数是致命之毒,少数能够让人的伤口难以愈合,前者是为取人性命,后者则是为生擒活捉。如今看来鬼门的目的自是后者,但鬼门早有许久不曾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如今突然伤了南宫玄,却不知其目的为何。
事实上在旁人看来鬼门之事扑所迷离,但宴夏与干爹干娘们相谈过后却已经十分清楚,鬼门这十年来从未停止过自己的目的,而他们离那些目的……恐怕已经越来越近了。
当初玄界想要通过鬼门相助进入人界,是干爹干娘他们发现了那些目的并阻止了他们,是明倾进入玄界打伤了玄界的那名强者,但他们却并未能够完全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