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往那处宴夏平日一直坐着的地方看去,若有所思道:“她今天没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听见这话,酒楼老板摆手笑到:“能出什么事?我们这南河镇一共才多大点,出了什么事我们能不知道?”
苏倾摇了摇头,似乎也觉得自己多虑,转而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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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夏的确遇上了一些事,一些他从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南河镇看来依旧平静,但若有人有心,便会发现此时从外面望去,某处院落的天空与周围的天色皆不相同,似乎有什么古怪的力量禁锢住了一切,将那处院落与整个南河镇分离开来,将一切封锁于其间。
那正是宴夏所在的院落。
朝阳的颜色早已经褪去,天空的湛蓝被厚厚的层云所覆盖,变成了苍白的颜色。宴夏抬着头,看着高空之上那一场厮杀,她此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能够看到这样的一场对决,且出手的人,还是她所以为的,从前一直以来都游手好闲的小爹。
与苏倾不同,小爹叶题的琴音低沉而肃杀,每一道琴响,皆犹如扣在人心弦之上,颤抖着让心跳发出擂鼓般的共鸣。那琴音并非刀剑,却似比刀剑更加锋利。
小爹飘然而下,扶琴立于宴夏身前,三道人影几乎是同时飞掠而来,出现在叶题周围将其包围。
鬼门三大护法,白发便拦在叶题前方,三千银丝随风而动,在回响的琴音间不住颤动,与那琴音分庭抗衡,而在叶题的左右,碧眼与红妆皆已祭出兵刃,方才的一番战斗,他们以三人之力与叶题交战,竟才堪堪与之战作平手。
“不愧是叶题。”肃目看着被包围在中央面上却波澜不兴的人,碧眼声音沉冷着说出了这句话。
小爹欣然收下了这句话,转而笑到:“你们来之前早该知道。”
“我们的确早就知道。”碧眼再进一步,横刀敛眉道:“所以这一次,你们必然会死。”
说话之间,刀芒再胜,这一次出手却与方才全然不同!
就在碧眼出手之间,无数银丝携着风声席卷而来,瞬时将碧眼手中长刀包裹其间,那刀芒伴着银丝辉耀,刀势更快,锋芒更利,竟是瞬时突破琴音,直往叶题面门而来!
“小爹!”宴夏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也看出了这一幕的险峻,当即苍白着脸惊叫出声。
小爹笑意轻敛,风中曲声骤然而止,身形疾退之间,却又倏然顿住。
因为他的后方,就是宴夏二人。
这一刀他虽有许多办法可以躲开,但在这个关头,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躲开。
他一旦躲开,这一刀必然将落到宴夏二人的身上。
小爹脚步一顿,倏然回身之间,木琴再度浮于身前,他一双黯淡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他十指扣于弦上,须臾之间,原本断绝的琴音,倏然再响,这一次,却犹如狂风骤雨携春雷而来,院中草木皆随之攒动,不过顷刻,一道巨大的无形音浪,便在他身前凝结而成,化作了最为坚固的盾壁,与碧眼那惊世一刀相撞于一处!
二者相撞,院中两道风浪也同时纠缠,无数落叶与沙尘随之翻滚纷扬,几乎要掩盖住人的身形。
宴夏依然扶着大爹爹站在原地不敢有动作,沙尘翻涌而来,宴夏护着大爹爹小心挡开沙尘,待沙尘微微散去,这才有机会转眼往院中望去。
小爹的身影犹在远处,原本清瘦的身形此时却犹如高山巍峨,将那惊惧一刀连同着所有的危险统统拦于其外。
看着小爹无事,宴夏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全然松懈下来,视线之间,那沙尘之后,便又忽然现出一道身影。
红妆。
方才交手,碧眼长刀挥出,白发三千相护,刀势快且狠辣,直冲此处而来,小爹必然只得以全副心神应对才能保后方宴夏二人平安,然而如此仓促情形之下,却没人注意到,有一个人始终未曾出手。
也是直到此时,宴夏才终于明白,真正出手的人根本不是碧眼与白发,而是红妆。
红色身影忽而现出,便在小爹咫尺之处,小爹琴声未绝,犹自不及收手,红妆袍袖挥动,衣袂猎猎之间,数十枚飞刃同时送出,与那沙尘与落叶混在一起,无声无息直往小爹而去!
小爹回身之际,已然不及分辨,他仓促后退半步,琴响戛然而止,待风声骤停,小爹的身影也终于僵立在原地。
“小爹……”宴夏紧咬着下唇,看着这一幕想要上前,却被身旁的大爹爹一把扣住手腕,宴夏不得上前,唯有大声唤道:“小爹!”
小爹似是听见了宴夏的声音,回头朝着那处淡淡一笑,唇畔却有鲜血渗出。
他身形微晃,却没有倒下,只拄着琴勉强站着,白衣之上斑驳可见血色。
琴声停下,那道音浪所筑的墙自然也消失不见,碧眼长刀破开禁制,来到小爹面前,刀锋落在了小爹的脖颈之上。
“若是全盛之时,我们三人联手或许也未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