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不快乐扒开给别人看,因为别人也未必有那个心情来照顾你的不开心。世界那么大,傻逼给谁看呢。
祁嘉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一旁,本来还在看我们说话,后来便魂不守舍仿佛失了主心骨。我跟周律默默地对视一眼,然后周律轻轻地开了口:“祁嘉,我有点口渴。”
“啊?哦,哦,好。”祁嘉惶惶然地抬起头,然后起身朝着一旁的水瓶走去,因为太失魂落魄,不小心撞到了凳子,差点就栽倒。我吓出一身冷汗,奔过去扶住了她,忍不住斥责道:“你小心一点啊!碰到了宝宝怎么办!”
祁嘉也后怕地点了点头,整理了下情绪才转身去倒水。然后我听到了身后周律几乎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你说祁嘉,她有宝宝了?”
糟糕!一个不留神竟然说出来了。我回头看了下祁嘉,意会到她眼神里的意思,我便直接说开了:“嗯,祁嘉怀孕一个月了,宝宝很健康。”
“宝宝生出来以后一定很可爱。”周律的嘴唇抿在了一起,明明是想要努力让嘴角上扬的,可最终实在是没有笑出来。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有些后知后觉,当时周律提到祁嘉时的口气,还有望着她时的眼神,谁来这一切都早有痕迹可循。
喜欢上一个人到底需要多长时间?一眼?还是万年?
07
再接到钟越的电话时,我已经没有以前的反感和抵触了,甚至还有心情扬着调子跟他打趣:“我的未婚夫啊,这个时候怎么惦记起我来了?”
他却不接我的话,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来我办公室。”
到达地点之后,我看到的人不仅仅有钟越,还有坤子。他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吊儿郎当地斜睨着钟越,而钟越却依然是双手交叉放在膝前的姿态,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什么状况?”我一屁股坐到坤子旁边,一眼就看到他被撕裂的衬衫。
坤子吸了吸鼻子,无所谓地说:“打了一架。”
我才刚打完一架,他又跟着打了一架?果然是我的兄弟啊,如此心心相惜心有灵犀心电感应着。可是当我的脑子转了一个弯之后,不由惊诧出声:“难道是你俩?”
“怎么可能!”钟越嗤之以鼻地扫了我一眼,“我不会轻易动手,那是莽夫才会干的事情。”
这话说的道貌岸然,明显是指桑骂槐。坤子当即踹了下桌子:“那也只有莽夫上司才会有莽夫下属!他妈的请你以后好好管理你们商场里的保安,不要动不动就血口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在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中,我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还是因为施维那个祸水。下午施维来逛百货商场的时候,不知怎么被保安请了出来,怀疑她偷东西非要搜身。小姑娘没经过事情,当场被吓得哭鼻子,委屈地打了电话搬了坤子过来。坤子这人说话又不经过大脑,别人说话稍微冲了点,他就直接卷袖子用拳头说话,于是事情便闹大了。
钟越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问我:“未婚妻啊,这是你的朋友,你说怎么办?”
我狗腿地一笑:“那能怎么办?当然凉拌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嘛!再说了,不是没从人家姑娘身上搜到东西吗?是你们自己保安失误在先,不能怪坤子先动手打人。”
钟越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看着我半晌才皱起眉头一副疑惑的样子:“乐遥啊,看你这样护着别的男人,我很不开心啊。”
“别!千万别不开心!你就别逗我了,赶紧让他回去吧,这点小事还要麻烦您这是何必呢?”
“凭什么?就凭你一句话?我放了他,你能请我吃饭?”他闲闲地翘起腿,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看着我。
我看着他一副黄世仁的嘴脸,最后一捏拳,恨道:“行!两百块以下随便你挑!”
后来钟越开着车载我去找饭店的时候,他还伸手抚了抚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即将嫁入豪门,你怎么不修炼下自己?跟我吃个饭要两百块以下?还让我挑?我能挑什么?”
“喂!我们吃个肯德基也只要一百块不到好吧!”我这个人没有仇富心理,但对于这种不了解平民老百姓还大言不惭的人,我便要深深地表示谴责了。
他斜我一眼:“在国外吃汉堡没吃够吗?还吃这种垃圾食品!”
当车子停在一家金碧辉煌的西餐厅外后,我真想扎根在门外长成一棵树。钟越头疼地伸手把我拖了进去,我痛心疾首地跟着他走,还没吃就想把东西全吐出来。
他惨无人道地点完餐,服务生惨无人道地上了菜,我惨无人道地自己割着自己的肉。那么丁点的菜,还不知道能不能饱腹,可他妈的怎么动辄就千儿八百的啊。我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看着主盘里的菜,实在不敢下口。这一口,该多少钱啊,我妈手下的鸡该卖几次啊!
然后就在我痛苦地嚼着鹅肝的时候,钟越突然开口了:“乐遥?”
“啊?”我下意识抬起头来,却看到烛光中,他的眼睛里那点点的光芒。然后我整个人在这红酒的芳香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