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那天,父亲特意和工友换班赶回来为她庆生。然而当他拎着十几块的廉价小蛋糕找到栗青时,她正蹲在他们居住的贫民窟附近郊区田埂上。
右手握着用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断了的刀片,左手微微握拳。
见他走过来,她兴高采烈地挥手:“爸爸!”
然后朝他摊开左手,掌心是她刚从青蛙肚子里取出的心脏:“,你看!”
到现在栗青还记得那天父亲煞白的脸。
后来父亲带她到一位相交多年好友的心理诊所,那阿姨的丈夫是一个心外科医生,是对她的事情挺感兴趣的,带她去做了一些测试。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的精神和普通人不大一样,遗传的。
福祸相依,她的智商和记忆力也不普通。
那吊儿郎当的叔叔更是觉得她对外科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恭喜你,你有一个天才女儿,如果你没有打算把她养成变态的话。”
至今栗青也不知道她体内这样的基因到底是从哪儿遗传来的。
送栗乐今到附小的路上解决了早餐,把他送进学校,栗青到考场外面时正好8点30几分。经过相当严苛的检查得以进入考场时,栗青不巧地和已经坐下的栗沄沄打了个照面。
栗沄沄嫌恶地皱起眉头,她昨晚复习太晚,早上没起得来,出门前在家里发了好一通脾气。此时看见寒酸土气的栗青,心里越发觉得晦气。
上辈子栗青从未去搭理过这位堂妹的挑衅,重活一世更不可能陪她一起幼稚,于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上午理综、下午英语,本就是栗青的强项,更何况现在的她还开了外挂。拿到卷子扫了两眼,栗青垂下眼眸,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中午随便吃了点面包喝了一盒牛奶,在校园里随便找了个树荫下坐下休息了一会。
结束一整天的考试,和前世难免的忐忑不同,这一次栗青心情极其平静。
看了一下时间,栗青从考场出来,按前世记忆顺利找到了位置偏僻、貌不惊人的老店。她难免会有需要参加宴会或者同穆思言出去吃饭的时候,没有闲钱购置价格不菲的奢侈品,租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里也回收一些相当高端的衣服。
把简单打理过的西装外套卖了令人满意的价格,栗青又为自己挑选了一条洋装和一双鞋子。
在公交车上栗青就接到穆思言的电话,他倒是一贯的不冷不热:“晚上我晚点来接你。”穆思言两年前开始进入自家企业,似乎是有些吃力,经常在公司加班。
从栗青16岁时两人订婚,除了长辈出席的场合两个人看起来还像是未婚夫妻,平素并不常联系。
不过栗青也能理解,自己虽然名义上是栗家的长房长孙女,但父亲多年前被逐出栗家,这门婚事说到底是她高攀了。
穆思言这个态度也挺正常。
“嗯。”
从附小接了栗乐今,回到长安山顶的栗家,栗青简单洗了个澡换上洋装,坐到小镜子面前,所所剩无几的化妆品为自己画了个淡妆。盯着自己看了半晌之后,栗青找来一把剪刀利落地把刘海剪了些。
长发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耳边垂下的发丝被随意地别在耳后,清纯简单又不失端庄。
“姐,给。”栗乐今贴心递给她2张创口贴,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解释:“这样脚后跟就不会痛啦。”每次姐姐穿得这样漂亮,出门回来脚后跟一定会磨破皮。
栗青看看面前的创口贴,又抬头瞧了眼笑眯眯一副求表扬样子的弟弟,接过创口贴放在桌上,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头:“谢谢,但是我以后都不需要了。”
刘海和创口贴,她都再也不需要了。
前世栗乐今死后,为了复仇,栗青走出实验室,脱下白大褂,换上精致优雅的晚礼服,参加一场又一场宴会。
高跟鞋,早已习惯。
果真如穆思言所说,他会晚一点。
不过他早已让人在香水湾旋转餐厅定了位,两人过去时间正好。
顶楼餐厅靠窗位置,他们之间的桌上有昂贵的红酒,浪漫魅力的玫瑰,有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还有不断摇曳点缀着气氛的烛火。
“待会会有烟火晚会。”
栗青点点头,修长的手端起高脚杯,轻抿一口红色液体。
昨晚听栗沐林提过,也难怪附近桌上全是情侣模样的客人。
穆思言话不多,平时两人相处也多是他说她听。但令栗青足够满意的是,自从订婚以来,他倒是不曾对她有过任何越矩。
穆思言放下高脚杯,看向她平稳道:“我觉得你今晚和往常……”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很不一样。”
对面的未婚妻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及胸小洋装,白皙圆润的肩膀被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