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深夜。
“轰~轰~”
在这寂静的夜里,突来的千军万马奔腾轰响,地面微微颤颤宛如地震,霎时间,惊醒了桃源县所有熟睡的百姓。
一兵卫急忙冲进衙门府邸。
新上任县令惊的一下,赶紧起身下床,屋外兵卫前来禀报:“大人——不好了!鞑子夜袭!”
县令推开门,急忙问道:“敌军多少?!快快报来!”
“据哨兵禀报,头支突袭鞑子将近一万左右,第二支八千鞑子正在不远处徘徊。这些野鞑虏在桃源县城外游荡多年,恐怕这次是倾巢而出。”兵卫说话间有些发抖:“咱们只有三千守城兵,又是突袭……”
县令厉声打断他的胆悚,命令道:“赶紧传令陆千总拖延敌人,一定要拖到天亮!快去!”
兵卫得令快跑离去。
“来人啊!”县令喊道,随意裹了件衣衫,夺过墙上的大刀冲出屋子。
几个官差急忙前来听令。
“立即飞鸽传书给临江府、武陵省!”县令慌而不乱安排着:“调集五百守城兵挨家挨户帮助百姓疏离,护送百姓北上往临江府撤退,什么物件也不要拿!”
官差说:“咱们桃源县老弱病残怎么办?”
“召集城中壮士相互扶助,背也要给我背走!我身为桃源县县令,守不住城池,我定当守住百姓性命!”
几个官差得令急忙冲出衙府。
……
面对一万八鞑子夜袭,县令当机立断疏离百姓,守城交给陆千总。
这一夜,是桃源县的地狱!
入冬之前,这群鞑虏抢夺粮食,得知汉人弃城逃跑未带一粮,他们也没分散兵力追击逃民。
而是将兵力击中在南门,夺城占粮。
到了今日上午,已有一半百姓撤离。
奋战了几个时辰的二千五百守城兵卫,极力的守护南门,待到百姓疏离完毕已是黄昏。
存活的一千兵卫逐渐撤退,留下空城一座,或者是满满的粮仓。
这群山中野人进城后四处搜寻粮食。
天黑时分,金银珠宝、家畜粮食堆满了城中心街道,当天夜里敌鞑就在城中燃起了羮火会,庆祝胜利。
桃源县故此失守……
……
与此同时。
贡院里。
辛辰与林学士聊了会朝廷,已是夜幕降临。
“还有六日,这乡试终于就要结束了。”林学士对辛辰叮嘱道:“你可别生事,安心科考,明日再来与你一聚。”
说着,林学士告辞离去。
有些事,林学士不便告诉他,在这考试的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差错。
而且,以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扭转乾坤。
林学士自认为,还不如科考后,再告知实情。
林学士离开后,辛辰总觉得很不对劲,周府的监控时间也早已失效,武陵省的气氛又如此沉重,非比寻常。
这封闭式考试真够头疼!
于是,他在系统里买了个屏风,将床遮起来,这就出贡院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免得夜长梦多。
贡院外。
满是花灯的大街上。
瞬间被一股紧张沉闷的气氛笼罩着,辛辰见一长串的兵卫往城外跑,百姓们街边退避,议论纷纷。
辛辰正想去询问,这时就听闻百姓议论说:“昨夜鞑子夜袭桃源县,现在怕是已经失守了。”
“看这情况不是失守又是什么呢?桃源县三千对一万八,还是夜袭,何况那些鞑子生性勇猛,这不是一面倒的局势么?”
“每年入冬前武陵省都会加派人马守卫桃源县,今年这总督怕是死之前也要拉群垫背的,让敌鞑有机可乘。哎~”
“鞑子应该已经打到临江府了。龙虎将军和左都御史今早带着五千兵马已经去了临江府,赶不赶得到临江府增援,也是个问题,这省城中留下五千兵马,谁不提心吊胆?!”
“咚咚!……”
辛辰的心脏骤时猛烈跳动,脸色也随之变得煞白,桃源县失守了,周家怎么样了?那两个妹子又怎么样了?
赶紧唤出系统定位周书瑶,辛辰传送了过去!
临江府。
左都御史的五千兵马还未到临江府,而临江府已经保持着高度警惕,此时城门口几个兵卫与临江府的兵卫发生了口角。
“你们县令大人在哪里?”
“大人断后,我们这一波妇孺先行逃离,你看我们这群百姓里妇孺皆多,怎么可能是鞑子派来的奸细!万一鞑子追击而来,我们这群人往哪里逃?”
“你那么激动干嘛!我说了,上面还没下放行通告,再等等。”
城门口外是一块平地,此时搭着许多临时的帐篷。
帐篷边逃难百姓一个个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有沉默的,有哭泣的,还有怒视临江府兵卫的!
而桃源县方向,不断的还有逃来的百姓,将这难民营挤得水泄不通。
“嗖!”
辛辰来到此处,远远就见周书瑶坐在帐篷外,抱着膝盖,趁着下巴看着武陵省的天空,想着什么。
她很安静,像一座石像般。
“书瑶……”
辛辰冲上去一把抱住她,恨不得塞进心里,她是亲人,是妻子。要是周书瑶出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事就好。
‘石像’瞬间活了一般,拥在他怀里,抱着他哭成了泪人。
“我们的家没了,书瑶好难过……”周书瑶仰着脑袋注视着他,滚滚泪水朦胧了双眼。
“没事,人没事就好。”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