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突然恶疾,皇上也派了御医来看,都说这是不解之症,华陀在世也难保他无虞。我俩想着这病来的蹊跷,便妄图试试不寻常的法子,临时决定拜堂成亲,算是给将军冲喜。成亲之时将军确实看着精神好了,不过礼刚成,喝完我俩奉上的茶便吐了口血,过去了。”刘小姐此时已经满脸是泪,抓着手绢不停擦拭,“可怜了这一大家子人。”
三人无话,只能不停道:“节哀,节哀。”
转眼入夏,天气渐热,如今谢宣户头上也有些闲钱了,便大手一挥将靠近书院的那座宅子买了下来。这宅子虽在郊区,却好赖是京都边上,即使小了些,却花了整整一万两白银。陆檀见势笑他,“这宅子一买,去年一年可就白干了。”
谢宣笑说:“如今明德坊越做越大,只会更快赚回来。再说了,能让小源住的舒服,就是再白干一年也无所谓。书院里实在太热了,小源晚上总闹腾睡不好。”
陆檀只能无奈摇头:“你不说我倒以为这是你亲弟弟了。”
当天晚上李之源住进了谢宣的私宅里,不过谢宣只跟他说这宅子是赚了钱租的。这院儿周围都是树,遮阴,通风又好,再加上谢宣白日里托人去市场上买了些冰回来化在水中,放在通风口,猛然从外头进屋,还会觉得凉飕飕的。
李之源这两年长高了不少,身子抽条,整个人也成熟了些,除了那个小胖脸和还爱跟在谢宣身边的习性,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哥哥你听说了吗?皇上今日给太子赐婚了,你猜猜未来太子妃是谁?竟然是黎大哥的弟弟,黎府家的二公子,等黎公子出了三年的丧期就入宫为妃呢。可惜了那日去黎府的时候没能见着二公子,不然我也是见过太子妃的人了。”李之源穿着身棉麻做的短打躺在凉席上,头下枕着的正是前两年谢宣在他生辰时送他的玉枕,两只腿大剌剌伸出去。而谢宣此时正挽了袖子给他剪指甲。
“我在外头,自然知道。你整天在书院消息竟然这般灵通,怕是功课又没有做好,你小心着我闲下来考你功课,若是没考好,我便罚你。”谢宣嘴上说得很,嘴角却是含着笑。这么可爱的小少爷好不容易在自己身边长到这般大,莫说是罚了,说句重话自己都心疼半天。
李之源早就习惯了谢宣毫无意义的“惩罚”,笑道:“嘿嘿,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嘛。不过哥哥你就不奇怪么?”
“奇怪什么?太子纳妃,理当由皇上做主。”
“可是皇上偏偏给太子选了个男妃呀,这太子将来继位,那位可就是皇后了。男皇后,大齐多久都未出过一个男后了呀。莫说是男后了,现在就连男妻都少的很。好好的男子,谁不想赚个功名利禄然后抱得美人归呀,做了男妻,只能做个小县官,又有何用?”李之源的一只脚在谢宣手中,上半身则停不下来,抱着本街市上买的画本翻来覆去的看。
谢宣手上的动作就这么慢了下来,他带着调笑的语气问道:“小源也想早日考个功名然后娶个娇妻回来?”
李之源坐起身来,冲他笑笑:“我还小,还要再跟哥哥玩儿几年。可是哥哥年纪大了呀,等明年哥哥参加了春闱高中,这媒婆怕是要把我家门槛都踏破了。哥哥,你可知道你现在在《京都百家公子名录》里排第几么?”
谢宣没想到,他身边少了个陆檀,再次听到这“赫赫有名”的榜单,竟是从李之源嘴里。“你无事不看书,钻研那劳什子榜单做甚?”
李之源全当没听到,自顾自说着:“第三呢,哥哥,你排第三呢。只有陆大哥跟陶宪之排在你前头。人家评书上面还说了,你自带两分贵气,虽还未入仕,将来却一定会宏图大展,我觉得很有道理嘛。这两年你少入书院,可不知道书院都把你传成什么样子了,说你是福星,自从苏大人收了你做学生,一路顺风顺水。你可知道现在多少学子每次测验前还描一幅丹青,拜一拜你。”
“哪儿就那么神了,那你呢?你拜不拜?”谢宣问他。
“当然不拜。”李之源神气的很,“我天天能见着你,拜那破玩意儿做甚?他们画的一点儿也不好,我哥哥这么好看,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儿了呀。”
“那你觉得哥哥好吗?”谢宣试探着问道。
“当然好呀。论长相,哥哥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富五车,才高八斗,大有孔孟再世之风采;再说了,他们都不知道哥哥还会做生意,这是我们的秘密,哥哥其实有的是钱,我都不带告诉他们的。”
谢宣被李之源逗的没忍住,哧哧笑着,帮李之源剪完指甲不久,两人便吵闹着睡下了。
三月后,北边祁州与蛮族相邻之地,发现蛮族人小规模滋扰百姓,当地百姓苦不堪言,万历帝派宁侯前去平乱,顺道换防,宁侯离开之前,万历帝收回了京都府兵的管制,由其亲自坐镇。
宁侯走了两月,明德坊生意越做越大,分店开了好几间,作坊也不断扩充人手,生意渐大,有些事情做起来,便是那些个掌柜的不方便的了,谢宣便从幕后走到了前台,一举以另一种身份跃入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