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放在石阶的手电正好照在许沐右边,何益昭先是抬头看了眼,随即有些微怔,许沐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当场石化了!
原来刚才许沐一路扶着的铁链不知道为什么,正好到了这段脱落了,刚才她踩到老鼠夹身体重心不稳,要不是何益昭及时拉住她,她恐怕早已滚落到峡谷下面,粉身碎骨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吓得一身冷汗,没敢再停留,许沐一瘸一拐站起身,何益昭干脆背一弓:“上来!快!”
许沐也感觉事情不大对劲,立马趴在何益昭背上就往山下赶。
许沐不算重,但到底是个成年人,也不算轻,倒是何益昭步履沉稳,呼吸均匀,让许沐感到踏实。
其实刚上初中的时候,何益昭还没许沐高,许沐那时一度怀疑自己小时候偷吃了化肥,那会何益昭已经长得十分清秀干净,他每次来找许沐,许沐的同学都好奇的问她那是谁,许沐总是臭屁的说:“那是我干弟弟。”
终于有次被何益昭听到,气得掉头就走,再也不来等她放学,害得她可怜兮兮跑去何家叫了一晚上阿昭哥哥才让何益昭开了房门,狠狠敲了下她的头,当然,那时候何益昭是踮起脚来敲的…
初三以后,许沐严重怀疑何益昭也偷偷吃了化肥,突然身高就窜得比她还高一个头,自此,她再也不能在同学面前吹牛了。
而如今,何益昭早已长成了男人的模样,他有宽厚的背脊,像大山一样,脚下颠簸的路让许沐打了个哈欠,她靠在何益昭的背上闭着眼睛说:“我总觉得柳飘飘有些奇怪,你真的了解她吗?”
何益昭缓缓向前声音潺潺的说:“她这几年过的不容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有时候艰难的生活会让人缺乏安全感,但是她没有坏心。”
许沐鼻尖酸涩的抱着何益昭的脖颈:“你相信烧烤炉是我推倒的吗?”
何益昭的脚步微顿,随即发出悦耳的轻笑声:“你觉得呢?傻瓜。”
许沐赌气说:“不知道。”
“我从小就认识你肚子里的蛔虫了,它告诉我你浑身是胆,但可惜有胆无心。”
“我肚子里没有蛔虫!”
何益昭清朗的笑声萦绕在许沐耳畔,天际边有了微微亮光,雨后山间的空气透着沁人心脾的幽香,许沐闭上眼紧紧抱着何益昭,听着他脚下沉稳规律的步伐和均匀的呼吸声,意识渐渐模糊。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何益昭才再次开口:“沐沐,上次在车上我要说的话没说完,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我会替你开心,我其实…上大学以来一直存了一笔钱,也没告诉你,我知道你爸可能没有给你准备,但是哥不想你以后被人看轻了,所以,这笔嫁妆我会给你留着。”
许沐依然紧紧闭着双眼,何益昭很少会在她面前以“哥”自称,然而此时似乎是…刻意强调他们的关系,何益昭见她没动静,轻轻唤了声:“沐沐?不会睡着了吧?”
许沐嘴唇轻颤却没敢发出一丁点声音,何益昭轻快的骂了声:“小懒猪。”
便加快脚下的步子…
晨曦的光晕穿过天际,穿过云层,穿过树桠,一点点映在大地上,那个穿着黑色背心浑身是血的男人站在朦胧的薄雾中,望着远处男人背上睡得甘甜的女人,紧闭的双眼,唇角勾勒着淡淡的浅笑,安静得像个孩子,即使睡着了也紧紧抱着身前的男人。
他眸色渐渐暗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握紧,转过身,朝着雾霭深处走去…
……
许沐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她梦到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拼命的跑向教堂,满心喜悦的奔向何益昭,教堂门打开,圣洁的光从屋顶落在她身上,那个高大的人影穿着黑色笔挺的西装背对着她。
她捧着花球提着长长的婚纱奔向他,何益昭转过身朝她笑,笑得那么温柔好看,他向许沐伸出手,许沐激动的将手递给他,他牵着许沐一步步走到神父面前,却忽然…将她的手交给了另外一个人,梦中…许沐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却听见何益昭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沐沐,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许沐大喊一声:“不!”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她望了望四周,似乎又回到了民宿的房间,窗外天色渐暗,她好似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
许沐揉了揉头发,翻身下床去找何益昭,打开门,屋外乱哄哄的,有人和她打了声招呼,她问何益昭呢?别人指着厨房:“过去帮忙了。”
许沐闻到了饭香,似乎是要吃晚饭了。
她踏着轻快的步子去找何益昭,刚到厨房门口就听见一阵甜如浸蜜的笑声,让许沐脚步戛然而止,她透过厨房门口,看见何益昭脸上也洋溢着笑容,拿着锅铲帅气的颠勺,许沐知道何益昭的手艺很好,以前许沐在家吃不好就总是偷偷跑到何家,让何益昭给她开小灶。
每次何益昭都会担忧的问:“要是以后我到外地上学或者工作,你会不会饿死?”
许沐总会托着小脑袋笑着说:“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