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气是哪个年代了啊!”
“……上周末熬夜打了七小时副本……”
最后是梁厚打圆场,把三脚架交给文骏驰,拖起言言去了林子里。回来时,江珧发现梁厚的背包鼓起一大块,拉链间隙里毛茸茸的似乎是条尾巴。
吃完饭,摄制组再次上路。又爬了两小时山,站在山顶,文骏驰远远指着一个方向:“就是那里了。”
群山环绕之中,一片无边际的林海顺着地势凹陷下去,斑斑驳驳的地方好像是沼泽。踏上这片土地,江珧觉得气氛陡然变化了,具体有什么,又说不出来。泥土是暗红色的,蕴含着一股肥沃的力,致使这片盆地的植物格外茂密,连阳光都很难透下来。
植被浓绿近似黑色,巨木上垂着触手般的藤蔓,空气中有股驱之不散的酸臭气味,可能是生物在沼泽中腐烂导致。虫鸣、蛇嘶、鸟兽……密林中似乎有无数生灵在暗处窃窃私语,悄然窥视。江珧想起来之前看过的资料:湘西是有野生云豹和熊的。
“我擦,还真有人能在这种烂地方住下去,倒找钱求我来都不干呀!”吴佳指着一条油黑发亮的过路蜈蚣大呼小叫:“你看这个,有一尺长啊啊啊!!”
“叫什么叫,小年轻没见过世面,一丈长的我都见过。”图南吧唧打死一只对他馋涎欲滴的巨大花脚蚊子。
“一丈?那是史前怪兽吧!”
江珧脑补了图南的描述,抖了一下,安慰吴佳道:“不怕,四川潮湿也常见这个,我家还捉了泡药酒喝呢。”
吴佳头皮发麻,摸着胳膊上的汗毛感慨:“你牛,中国人都是纯爷们……哎,这味道真够呛,上次停电两天,冰箱里的牛排就这股味儿。”
那蜈蚣还有个伴儿,听到响动,两条大虫子像基因链一样交叠着游走了。这盆地没有向外的河流,成年累月的雨水积攒下来,又有无数落叶和死亡植被沉积,渐渐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沼泽地。不知道淤泥有多深,行走在倒地的树干上才感觉比较安全。自三苗集团被炎黄集团驱
赶出中原地带,历朝历代都受到中央朝廷的武力压迫,为了躲避战火,不知道有多少苗民被迫安居在这样毒虫遍布的地方。
不知不觉,天渐渐暗下去了。
又走了一程,众人面前出现一条寂静的死水河。水里浮着厚厚的绿藻,能见度极低。可能有沼气上涌,偶尔会泛起几个浓绿粘稠的气泡,像是巫婆坩埚里煮的剧毒汤药。
一路上趟过的河水小溪都是清澈见底,可这条河显然不适合游泳过去。对岸停着一艘简陋的木板小船,图南对吴佳努努嘴:“去,把那船牵过来。”
吴佳傻眼:“我不会飞,怎么过去?”
“废话,当然是游过去了,我又没别的水族手下。”
吴佳大惊,果断拒绝:“瞧这破脏水,我才不下去呢!看门的老爷子不是说过,他们把死人丢进河里哎!”
万幸文骏驰眼尖,看见旁边树上系着一根藤蔓搓的绳子。绳子浸在浓绿的河水里看不见,撩起一拉,对岸的船果然动了。
这件交通工具似乎是用门板改装的,与其说是船,还不如说是舢板,勉强只能上去三个人。梁厚、言言和文骏驰第一波过去,图南、江珧、吴佳第二波。
老牛在对岸拉纤绳,小舢板慢悠悠渡过去,如果不是四周风景这样诡异,还真的挺惬意。行至河中央,两侧绿水突然泛出几个泡,舢板咯噔一下不动了。梁厚稍微加了点力气,还是不动,他没敢继续用力,怕绳子断了一下给拉翻。
就这么莫名其妙停在一条冒泡的死水河中央,吴佳和江珧心里没底,警惕地来回观望四周。忽听得船下水波响动,薄薄的木板下传来一阵诡异的嘎吱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抓挠木板。
吴佳毛骨悚然,嗷地一声抱住江珧,“僵尸!水里有僵尸!”
江珧也是脸色惨白,望向图南,他还淡定地颐指气使:“是水草缠住了吧。我的仆人啊,快跳下去瞧瞧怎么回事!”
“no!no!你虐待员工!要杀要剐随你吧!吃了我也不下去!哇啊啊啊啊~~~~”吴佳放声大哭,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带子。江珧也火了,狠狠瞪着他说:“你这人还能更差劲点不?要不要我跳下去看看?”
图南也很委屈:“根本没危险,我是怕弄脏了衣服你不喜欢嘛。真是的,一点破事还得老板亲自动手。”他举起胳膊击掌几下,低声念诵了一段极短的咒文,舢板下的河面陡然降低了。江珧紧紧抓住船帮,见四周的水分成两边,墙一样竖立起来。像传说中的摩西分红海,缝隙越来越大,直到整条河被拦腰斩断,露出一条五六米宽的通道。
小舢板就这样脚踏实地的落在河底,江珧惊得目瞪
口呆,两边的河水好像被无形的力场阻挡住了,一滴也流不过来。
“别下去,泥巴很厚。”图南干下这样惊人的事,居然更在乎衣装是否整洁。河底没有什么僵尸,只有黑色的淤泥、几条蹦跳的泥鳅和一些螺蛳。梁厚力大惊人,拉动纤绳,连人带船直接拖到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