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但也是我们家的人,难道我和三风不能关心她?长风见璎璎秀丽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戳了她脑袋一下,“小丫头!”
喝了药之后,溪月面上的潮红渐渐褪去,脸色越来越苍白,辗转反侧,额头似有汗珠渗出来。宇文长风拿绞湿的帕子替她擦拭着,见她痛苦的样子,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他把湿帕子放在她额头上,轻抚着她乌黑的秀发,希望她能睁开眼来。璎璎瞧了宇文长风一眼,见他出神的看着溪月,嘴角有一丝笑意,悄悄地退了出去。
齐王府的花厅里,宾客齐聚一堂,早已落座。璎璎走进花厅,找寻了一番,才看到宇文逸风和郗子祈坐在一处。
她走到宇文逸风身边坐下,很快有婢女过来替她摆了碗筷。凤藻原本坐在自己哥哥身侧,侧目听他和宇文逸风说笑,此时看到璎璎落座,心中怅然,嘴角一抿。
宇文逸风知道璎璎和长公主、菊夫人一同去看望溪月,看着璎璎坐下,忙问:“她怎么样?”璎璎悄悄道:“发烧了,大夫说是感染风寒,只要用心调治,并无大碍。有长风照顾她,不必担心。”宇文逸风这才放下心来。
璎璎无意中看到凤藻敌意的看着自己,有些纳闷,联想起刚才在院子里那一幕,心中恍然。她本是俏皮的性子,觉得这事非常有趣,悄悄向宇文逸风道:“郗家那位小姐看上你了。”宇文逸风正在喝酒,听了这话差点要喷出来。
璎璎见状,哈哈一笑,在宇文逸风耳边道:“你小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哈哈。”宇文逸风轻轻拍了她脑袋一下,嗔道:“什么你小子,小丫头。”颖夫人看见儿子没大没小的拍璎璎的头,暗中看了长公主一眼,却见她并未在意,心中舒了一口气,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宇文逸风不以为意,向自己母亲眨眨眼。“你不要胡说八道,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宇文逸风装作喝酒,向璎璎低语。璎璎边吃菜边压低声音道:“明摆着的事,你装什么蒜呀。难怪那天她在凤凰台故意要找你的茬,原来是对你有意思。”
宇文逸风习惯性的嘴角一挑,道:“你也看到了,她有多刁蛮。这样的女人,我可不喜欢。”“我又没说你喜欢她,我说的是她喜欢你。要不要我帮你一下啊?”璎璎笑意十足的看了凤藻一眼,却见她低头吃饭,神情中有一丝落寞。
“算了算了,你少给我添乱就行。”宇文逸风没好气的说。璎璎白了他一眼,嘀咕道:“这位小姐厉害的很。我看你啊,迟早得乖乖的娶她。”
璎璎和宇文逸风交头接耳、低声私语的情形全被凤藻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失落。她逼着自己不去看他们,心想: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故意在我面前和别人那般亲密,就是要气我。她暗怪自己不争气,竟真的被他气到。
“妹妹,你怎么只吃饭不吃菜。”郗子祈看凤藻举止怪异,只顾着吃饭有些好奇,夹了一块鲈鱼给她。凤藻心里正烦着,撒娇的扭了扭身子,气道:“你只管吃你的好了,别管我。”郗子祈哼了一声,嘀咕道:“不知道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把气撒到我身上。”
他扭头向宇文逸风抱怨道:“我这妹妹脾气大得很,无缘无故就能发火。家里从上到下没一个不让着她的,这脾气要是不改,估计很难嫁得出去。”宇文逸风淡淡一笑,道:“找个能降得住她的,收拾一下就好了。”郗子祈扑哧一笑。
凤藻见他俩忽然发笑,知道他们是在说自己,狠狠瞪了哥哥郗子祈一眼。再看宇文逸风,见他脸上也带着笑,似乎在嘲笑自己。她撇着嘴正要低下头,却见他看了自己一眼,那似有若无的笑意,竟让她在一瞬间面红耳赤。
他的一颦一笑,已能牵动她的心情。凤藻不敢再抬眼去看他,生怕被人瞧出心事。一瞬间,她忽然理解了姐姐芷烟那时的心情,原来这种面如桃花的感觉,竟是这般牵肠挂肚、柔情百结。
竹雨斋里,溪月渐渐平静下来,面无血色、憔悴不堪。宇文长风关切的注视着她,见她眼角隐隐流出一行眼泪。这一来,宇文长风不禁内疚万分,要不是自己冷落了她,让她受了委屈,她怎么会病得昏昏沉沉还流下泪来。
轻抚着她的脸,他自责不已,守在床边始终不离去。小蝶叫他去吃饭,他也不肯去。直到夜幕降临,溪月烧退了之后,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妩儿端着粥进来,向宇文长风道:“姑爷,您要照顾小姐,不吃不喝也不成啊。奴婢熬了点粥,您还是喝了吧。”宇文长风这才接过去,吃了两口,问妩儿:“她是怎么病的?”
妩儿道:“前天您不在府里,小姐见外面下雨,就到竹林外等您回来。可是左等右等没等到您,她在那风口里站久了,想是那时就有点着了凉。昨天又出府去给王爷买寿礼,回来就不舒服。”宇文长风心里一痛,难怪溪月昨晚一直躺在竹塌上不动,原来那时就已经病了。他把碗拿给妩儿,也没心思再喝粥。
有一会儿,溪月微微睁开眼,看到宇文长风坐在床边。她努力想睁大眼睛,可倦意让她的眼皮直发沉,怎么也醒不了,于是又闭目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