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是陶窑村最好最大的饭店了。
“这都是我爱吃的菜啊!”
宋冬松越吃越满足,再看阿陶,便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就连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也看着顺眼极了:
“阿陶,这都是你做的菜吗?”
阿陶面前摆放着碗筷,分外整齐。
不过他并没有动筷子。
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笔挺姿势,目光似有若无地透过窗外望着远处,好像在等什么。
“阿陶,你是在等我妈妈一起吃是吗?”
宋冬松完全没指望阿陶回答,他就是话唠。
“嗯。”
一个单字节的声音传来。
彼时宋冬松正在享受着香醇浓郁的鱼汤,一勺下去,鲜美滋味在心头,他满足地叹着气,却听到了这个声音。
“咦?”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刚才是谁在说话?”
阿陶连看都没看他,依然望着窗外。
“是你?你竟然会说话?”
宋冬松惊讶了:“才一天时间,你竟然学会了说话!”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门被推开了,冲凉过的宋益珊走进来,淡淡地说:“吃你的饭,吃完饭该干嘛干嘛去。”
宋冬松见妈妈这种冷冷清清的神态,自然是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当下赶紧闭嘴,乖乖地低头吃饭。
自从宋天赐走了,宋益珊都处于一种低落的情绪中。
她发现宋天赐真是一味好药,一味专治你心情太好的药。
无论是怎么样的情况下,只要宋天赐来了,她必然能低落下来。
也许对于宋益珊来说,宋天赐就代表着自己的一段过去,一段无能,让人厌弃的过去。
这也不怪宋天赐,毕竟,作为陶人宋的女儿,她真得是枉费了父亲多年的悉心栽培,哪怕是父亲临死前,也没有办法完成父亲仅有的一个愿望。
八年之后的她,总算亲手做出一个陶人来,却没能在父亲坟前让他看一眼,就这么直接丢了。
这简直是沮丧得让人想大哭一场!
整整一个下午,她几乎都将自己关在工作室里,她想重新作出一个陶人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是做不出。
以至于到了最后,她开始怀疑了,她真得曾经做出一个陶人吗?
还是说,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想象,其实她是从来从来不具备那个能力的?
眼前的晚餐是如此的丰盛,全都是她爱吃的菜,可是她却毫无胃口。
伸出筷子,尝了一口鱼肉,却根本不知道那鱼肉是什么滋味。
这个时候,一个勺子伸到了她面前,紧接着,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拿起了她的碗:“你要不要喝鱼汤?”
她茫然地抬起头,说话的自然是阿陶,她捡到的那个陶人。
怔怔地盯着他,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想冲过去逼问他,你到底是谁,是你偷走了我的陶人吗?还是说你真得就是陶人变得?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想起来上章没红包,这章发100!
☆、第13章
不过她当然什么都没有问。
她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这一顿饭,宋益珊吃得毫无滋味,旁边的阿陶凝视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手中的碗筷也就放下了。
她吃不下,他怎么可能吃得下。
他做了一桌子菜,都是给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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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里吹来的料峭秋风比之前更冷了几分,夜雨阑珊,院落里几棵梧桐树残存的叶子在风雨中发出簌簌之声,苍北山在这烟雨夜色中,朦胧得仿若中国画中消淡的远景。
这样的雨夜,本是萧瑟凄冷的,宋益珊关好了门窗,将一袭风雨尽数拦在门外,
一顿了无滋味的晚餐用完了,宋冬松坐在客厅里用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脑打游戏。
他最近迷上了一个叫五行至尊的游戏,每天都要打一个小时。
每天最多打一个小时,这是宋益珊定下的规矩,好在他是个听话的孩子,也一直遵守着。
宋益珊则是穿着暖和的长袖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新闻。
厨房里,阿陶正在收拾碗筷。
宋益珊懒散地将脑袋靠在柔软舒服的绒垫上,眼睛里看着电视,脑袋里却胡乱想着自己根本无法完成的作品。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砰”的一声。
看电视的宋益珊和打游戏的宋冬松同时抬起头,对视了一眼。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好像早上响起过?
最后宋冬松说:“我过去看看吧。”
如果他没记错,厨房里的盘子碗都是妈妈亲手做出来的,虽然不算是什么独具匠心的艺术品,可是也花费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