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又岂得瞒得了天下之人,于是再下一次地宫出现之时,各门各派便联合起来共同探险,人数不下两千。最终结果倒是成全了活着从那里出来的十二人,其中五大圣宗占了六人,其余小宗门占了五人,散修一人,这散修便是我门老祖。”
“自此之后,各宗各派便齐齐订下规矩,不在让后辈弟子进入第三重之中。这便是各宗对于地宫的态度。实在是折损太大,得不偿失!”
听着钟朗娓娓道来,秦重面色也渐渐肃然,知道这天一宗地宫,比之那历年发掘出的上古洞府更要凶险莫名。
天一地宫不仅有着修为上的限制,还有各种恶毒的杀机。
而此刻又听得那钟朗说道:
“然而这一次却是格外有些不同,似乎是凡是实力出众的筑基修士,都在赶来此间,当真是令我也感到奇怪,故而特意的留意了一番,谁知竟然是有人将当年这段公案翻出来,还有人居然说第三重之中的异宝出现,因而人也就比之以往要更多上三倍之多。”
“就不知是谁人散播的消息,又是有何居心。”
而且据这钟朗所说,天下间最出众的后辈英杰,基本副榜中人都会赶来一会,即便有遗漏之也不会太多。
可秦重总觉其中,有什么阴谋。
不过应该不会是葵丘门,即便是想也不成的,这些后辈精英有什么损失,那必定要被天下诸宗群起而攻之,这是什么宗门都不敢造次的原因。
“就是不知道,所以心里没底得紧,生怕出了什么岔子,那就难以向各宗交代了。”
身为此方地主,葵丘门可以说是最不希望出事的门派了。
“这天一宗地宫,早在数千年前。就已没有了灵珍异宝出产,之后便是每现世一次,大家进去寻些灵药罢了,而近千年来,即便是灵药也由于每数十年一次的泛滥采集,品阶也是大不如往。而想进那三重之内,有多少血肉可填,真不知这些人作何感想!”
钟朗摇摇头,望向秦重:
“不瞒秦少兄,我说这一番话也是希望你若无十成把握,千万莫要因为好奇而入那三重入口。道友龙凤之姿,当知千金之子不立危墙的道理。为兄这双老眼并不曾昏花,自认以道友之材,即便是没有这天一地宫的什么异宝,百年之内也当称雄于世。便是此刻,我看少兄的剑法也当得上筑基之中第一。”
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恭维之话,秦重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然而对钟朗的一片苦心倒也领情。
只是秦重正要说些什么,,不远处就传出了一声“嗤”的冷笑。
一个锦袍少年,正不屑地望了过来。
“筑基之中剑法第一?不过是排名在副榜一百五十七位的初入筑基修士而已,居然也敢号称剑法第一,当真是井底之蛙!”
那少年眼含高傲之色:“你应该庆幸是在这种场合,否则我不介意代你家师长教导你一番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什么叫做剑法天下第一。”
秦重前面本想一笑而过,然而此人言语之中辱及师长,这就由不得秦重不出面。
那钟朗却是认得此人的,忙对秦重说道:
“此人名唤郗原,是玉虚宗之下中原第一修真世家郗家的子弟,实力据说是这一代弟子的魁首。十八岁便入了筑基的副榜,两年前排位二十五位,这两年虽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据说一手家传流云剑诀实已到了同辈无人可及的第四重巅峰。而且大世家的底蕴极为深厚,族内定会赐给重宝作为底牌,因而一般这些人的战力都会比实际排位高上好几个层次。”
“第一修真世家郗家?”
秦重面容淡然似水,拱手对钟朗歉意地说道:
“多谢钟兄为我解惑,只是有些事是避不得的,麻烦就如那苍蝇,你不能一下把它拍死,那么其余的苍蝇便会接踵而至,抱歉了!”
龙虎自有尊严,皆容虫蛇轻侮。
秦重声音虽轻,却自有一股强大的气势,钟朗亦是动容。
知晓自己,还是有些小视了身前之人那强大的道心,自古强者之所以强,不仅因为修为,更因为强者皆有一颗敢于将阻路之人通通扫除的心态。
钟朗此时却是不便再劝,只能软语相求道:“秦少兄,能不能教训一番便算了,毕竟我葵丘门面上也不好看?”
秦重尚未曾开口,那郗原闻得此言,却已是面色铁青一片,不仅望向秦重的目光似刀,便是看向钟朗的目中的也满是怒火。
那钟朗是真心实意的相求,这郗原越是怒气脖发。
秦重目无表情地注视着此人,指了指山门之外,然后便当先而行。
郗原双拳紧握,嘿嘿冷笑,竟是腾空而起,当先冲出了葵丘山门。
他这一举动明显是有些无礼,一下便引得众人瞩目,纷纷打听发生了何事。
恰巧方才之事,也是有数人目睹,于是便一传十,十传百,片刻之间便将两人约斗之事传了出来,当下众人一涌而出,已是比秦重这个当事人还要快速的到了山门之外。
待得秦重出到山门之外,那郗原昂首踏空,白袍飘飘,负剑而立,当真是玉树临风,已是等待多时矣。
此时一见秦重出门,便冷冷地道:
“秦重,可敢与我一战?”
秦重眼睛微眯,神色略有凝重,倒不是因为这郗原,而是此时便在那郗原侧后方的三人,其中一人正是那上清宗的霓英,而另外两人秦重却并不认识,不过这两人身上气度沉凝,气机自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