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上挑着,眼镜微微眯着。
吵吵闹闹的,跟好久好久以前一样的场景,后来再经历了那么久的一个人,现在再来感受,陆长清居然也能习惯地这么从善如流了吗,他心底轻轻叹口气,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默默的想。
大家稀稀拉拉的都要走光了,陆长清也打算带秦封走,这时陈雁突然向前一步。
“副盟,这是今年武林大会来的请函,这次……”
陆长清瞥一眼:“武林盟主自从换班以后新的这个越来越会折腾了,不去。”
秦封眉角挑挑:“哎哎,别不去啊,多好的机会,听说这几年你们……咱们飞月盟都没去。”
陆长清沉默一下,随后跟着陈雁说:“去,明天记得通知大家。”
秦封还沉浸在刚才陆长清清风霁月的笑容,又觉得莫名高兴,走路没个正形,一边在陆长清前面面对着他向后走,一边闲扯些有的没的。
陆长清看着他一脸得意忘形的样子:“从你还没习惯改口说‘咱们飞月盟’时,我知道你还没习惯。”
秦封一愣,话题突然转移,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是怪你,两年前那件事,你肯定还不满,我也不会强行要求你上位盟主。”
“但是,这次可以不走了吗,我只剩下你一个……”
秦封心头一跳,开始期待他的后半句。陆长清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他想听到的,不过,来日方长嘛,不着急。
“好。”
两个人沉默地并行走在一起,一直到走到陆长清房门,陆长清都没反应。
秦封忍不住了,悄悄收敛起大尾巴狼的笑容,一本正经:“我今天晚上,睡哪”
陆长清如梦初醒,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给秦封安排住所:“都怪陈雁陈绪没考虑到位。”
秦封:“嗯嗯,对对,那我今天晚上睡哪”
一刻钟后,秦封坐在了陆长清床上。
......
第二日,本来应该带着弟子们晨练的两个堂主此刻正坐在大堂里,一脸不可置信,相对无言,李安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就要走:“老陆这次莫不是看秦封回来太高兴了,都昏头了,两年前武林大会的事他都忘了吗”方辞和陈雁不语,也不做阻拦。
“谁说我昏头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李安一愣,虽然不甘心,却也安静下来等来人进屋。
陆长清瞅着屋内的三个人都委屈地低着头,一言不发,本来要说的话在嘴边打了几个来回,又咽了下去,重新换了其他的:“你们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两年前江湖变动异常的大,领头人老秦死了,其他势力,无论大小,林林总总当然要先指向我们,以免后患,当时秦封又失踪,主心骨少了一大半,当然脆弱。”
方辞忍不住打断:“……老陆,那你真的不怕之前的事再重演一遍”
陆长清呼一口气:“可现在大局已成势,纵然其他有人看不得飞月盟好,也不得不顾及着眼下新上任的武林盟主维持住的太平。……一上任就能迅速安定大家下来,明面上暗面里肯定会有一些手段,谁现在敢惹”
陈雁细想来,也是自己太冲动,光顾着之前的事,现在的大局也全然不顾,实在当罚。只是他转念一想,突然关心起一个被忽略的重点:“那秦封他这两年去干什么了怎么现在突然后来”
倚在门框后边的秦封走进来,着实吓了里面的人一跳:“这两年没什么,当时局面太乱,我本想出去求援,哪曾想半路让对家给绑了,几个月才逃出来,后来彻底变乱,我回去也没办法了,现在才找到合适时机回来。”
陆长清听着秦封唇里吐出昨晚跟自己说的话,突然暗觉疑虑一件昨晚没注意的事:那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拖了两年这么久
只是他想了想,秦封不主动提及,可能不想说,又把心思按回去。
三日后,秦封、陆长清和陈绪、李安准备去往武林大会。
坐上武林大会派来接他们的车后,陆长清并不打算跟秦封唠唠,反而闭目养神,秦封暗觉老陆还是这么无趣,转身去跟陈绪聊天:“哎哎,老绪,我走了的这两年,咱们陆盟主有没有看上的姑娘”正在乖乖坐好的铁骨铮铮真男人陈绪被吓了一跳,不答不是,答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一边心里暗暗盘算该怎么回答一边假装从善如流的说:“陆盟主……平时就脾气挺大,成天就是散散步养养花花草草,高兴了会给我们分鸡腿,有没有看上的姑娘盟里的女的本来就很少,再加上侍女们被方辞带坏了,成天就是对盟主犯犯花痴还行,真要谈到那方面谁都没想过。”
陈绪觉得自己的回答很中肯,甚至还想陆长清没准没睡着,可能在偷听,一想到自己给自家盟主的描写了不近女色清风高节的形象,骄傲的挺了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