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他喝了酒,眼睛润泽的像是黑曜石,唇角微勾着,看得出心情愉悦。
以前的时候,应期也总是牵着她的手,过马路的时候,走夜路的时候,或者只是怕她走丢。
但那时候,就像是哥哥牵着妹妹,手心交叠,他用拇指握着她的手背。手掌宽厚,温暖有力量。
这次,他很执拗地,不容分辩地,将手指插进她的指间,十指相扣。
月色温柔,星辰都被他的眼睛衬的暗淡。应期很满意这样的姿势,他抬起左手,揉了揉她被帽子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哑声笑,“瞧,这样多好,带你回家去。”
心猛地跳快,一下一下的,不受控制的,许桉柠尝试着轻轻挣脱了一下,反被握的更紧。
“别闹。”两个字,从他的唇里吐出来,撩人的酥麻。
许桉柠安静下来,由他领着,用这种有些出格的方式。奇怪的,心里却并没有多少的抗拒。
天气预报说夜间有雪,可到现在都没个影子。许桉柠本来以为不会再下了,雪花却在他们离楼门只有五十米距离的时候飘落。
刚开始很小,细碎的雪粒让人察觉不到,很快就变得大起来。
漂亮的形状,一片一片,翩翩起舞,在路灯的光芒下美的像是仙境。
睫毛上落了雪,许桉柠眨眨眼,仰头看,明月还悬在天边,与飘雪共存。
再美不过的景色了,而恰好的,身边的是她最愿意分享快乐的人。
许桉柠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忽然就有些害羞起来。
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应期与她靠的好近,近到能听见他的呼吸,间杂着淡淡的酒味儿。
远方的路被雪景遮盖,模糊着看不太清,雪层还很薄,在地面上就像是一层霜。
他们心有灵犀地放慢了脚步,一大一小的鞋子踩出了两串脚印,延伸向前方。
应期用拳抵住唇,轻咳了一声,许桉柠瞧他一眼,停下,转到他身前拉上夹克的拉链。
女孩子的头顶只在他肩膀的位置,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团儿。
应期忽的就想起来,鲁深前几天还在笑话他,“阿期你看,你一八六,阿柠一六零,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水力发电,足矣。”
他有点想笑,胸腔振动着,许桉柠看向他,黑漆漆的眼睛里有着疑惑。
“怎么啦?”应期微微蹲下,拍拍她的背,温柔地笑,“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阿柠摇摇头,沉闷着拉着他又往前走,就要走进楼门的时候,忽的出声,“你不是说,酒量好的很,和干爸在一起都不会醉嘛。”
“你不懂。”应期拍下她身上的雪,挑挑眉,“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许桉柠愣了瞬,撅唇,“什么嘛。”
“意思就是……”他拉着她,转过身往后看,指着天边月,“月亮雪,没你美。”
许桉柠呼吸一滞,对上他带笑的眼,刷的一下就红了耳根。
应期今天,实在是有些放肆。
有句话说的对,酒壮怂人胆,他不怂,但对于爱情,实在太小心翼翼。
*
推开门,屋里暖和的让人舒服得叹气。
许桉柠打开灯,把应期的夹克脱下来挂到衣帽架上,又去给他拿拖鞋。
男孩子靠着墙站着,懒洋洋的,看着女孩儿小媳妇似的为他忙里忙外,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
他觉得,这种被人惯着的感觉真的好,所以,以后他得更努力地去惯着她。
两家的父母都太忙,因为许桉柠的存在,应期成熟的要比别的男孩早,许妈许爸也很放心地将阿柠交给他。
这样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似的夜晚,不是第一个。但这是第一次由许桉柠来照顾他。
其实也算不上照顾,但这种瞧着有一个人为你忙活着的感觉,是真的太好。有一种家的归属感。
应期的卧室很干净,被褥清一色的黑白格子,窗帘是厚重的绒布黑,桌面上放着各种资料和一个笔电。
最显眼的是在架子上的相框,很长的一排。
从许桉柠六岁的时候开始,他们就每年都要拍一次合影。手上拿着去年的相框,摆着同样的姿势,笑容灿烂,美好的一刻。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都不再那样稚嫩懵懂,而彼此的成长,共同见证。
应期坐在床边,拄着膝盖,看着那排他最宝贝的相片出神。
他还有些晕着,暖气太足,迷迷糊糊的,困倦一阵阵袭来。
许桉柠端着蜂蜜水进来,哄劝着喝了,又扶他躺下。
“那什么,你自己把给衣裳脱了,舒服些。还有,就别洗澡了,要是睡在浴室里,我都救不了你。”
她垂着手站在床边,还没从那会儿的羞涩中缓过劲来,不太敢看他,别扭着。
“我待会把灯给你关了,你好好睡,明早要是头痛的话,我给你煲醒酒汤。”
应期躺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