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看了看门口的情景,从茶几上拿了个柿子饼,挺高兴地咬了一口。
许桉柠趴在应期的背上,小声地跟他咬耳朵,“你瞧瞧,黑省的鹅,就是不一样。据说还有战斗民族的血统,去年还一挑了上百只母鹅。”
应期艰涩地咽了口唾沫,握着门把手的手心都渗出了黏腻的汗。
阿柠啧啧称奇,“你说,它是不是挺厉害的?吃了一定很补。”
……应期忽然觉着,这个家里,好像只有他和鹅对这次战斗是认真的。
真特么悲伤。
应期扭头,刚想和她说点什么,就在这一瞬间,白鹅突然错开脚步,向他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它袭击人的时候,会张开翅膀,脖颈伸长,脚步在地板上踩得啪啪作响,喉咙里溢出气壮山河的咆哮。
那一刻,应期觉得他的耳边响起了一句话,
——“面对疾风吧!”
危险来临的时候,应期下意识就背过了身,把许桉柠紧紧搂在怀里。
他想开门,但是手滑了一下,简直惊心动魄,鹅就在身后,影子上离他就那么一尺的距离,随时都能啄上他毫无遮掩的背。
应期把许桉柠的帽子给她戴上,顺便在上面擦了擦汗湿的手,争分夺秒想要再试一次。
门开了一条缝儿,他把许桉柠塞进去,自己刚想进去,就察觉到了后方扑打翅膀的声音。
许奶奶惊叫了一下,想赶过去,但是走路太慢,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许桉柠用脚勾住应期的背,狠狠甩了一下,拖鞋砸到了鹅的头上。白鹅踉跄了一步,但脖子还是离两人咫尺之遥。
许桉柠红着脸,大叫了它一句,“鹅鹅鹅!”
“……”
鹅懵了一瞬,女孩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回响,电视里是春晚主持人的声音。
“接下来出场的是xxx,他要为我们带来的表演是……”
许桉柠继续念,“曲项向天歌!”
“好,现在就请我们欣赏……”
“白毛浮绿水!”
“欢迎xxx,观众朋友们,不要吝惜你们的掌声……”
“红掌拨清波!”
……这晚会没眼看了。
俄罗斯混血的大白鹅被中华文明震惊,彻底懵了。
趁此机会,应期带着许桉柠闪身进了卧室,嘭的一声带上门。
……终于又回到安全的世界了。
好开心,又夹杂着一点点的心酸,
应期筋疲力尽地趴在许桉柠的床上,维.尼睁着黑豆眼看他,他抬头,瞬间一抖,挥手把熊打掉。
许桉柠给他倒了杯白开水,瞧着被打到地上的熊,有点想笑,“唉呀,我又不笑话你,发什么脾气嘛。”
应期觉得,这是他今年最丢脸的十分钟,没有再难堪的时候了。
想想刚才那场暗无天日的战斗,简直就是烟尘滚滚,飞沙走石,生灵涂炭……
真是只不要脸的小婊砸。
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欣慰的,小公主关键时刻还没抛弃他是不是?还临危不惧,会背诗了。
瞧瞧人家背的多好,声情并茂的,把那孽畜都给感动了。
应期坐起来,鼓励地拍拍许桉柠的背,“经过了今晚,你就更该好好学习了。”
许桉柠呼吸一滞,“为什么?”
“你看,知识就是力量啊。”
好有道理哦竟然无法反驳。
*
那只鹅最后还是被许奶奶给降服了,只用了一碗苞谷面拌烂菜叶子。
吃饱喝足以后,许奶奶把她带来的大箱子拿过来,对着鹅拍了拍,“大白,回窝。”
鹅不听话,许桉柠壮着胆子往箱子里放了一只鸡蛋。
大白斜眼瞅了瞅,雄赳赳气昂昂地迈了进去,肥硕的屁股坐在蛋上,神色泰然安静。
应期缩在一边的沙发上,抿着唇,手上拿着啃了一半的冻秋梨。
作为家里唯一的青壮年劳力,他觉得自己不能把烂摊子丢给一老一小,在心里纠结了一会,还是叼着梨去拿了一卷胶布。
许桉柠蹲在鹅屁股那里,咬唇看他,应期半跪下来,把胶布塞给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零点了,应期看了眼电视屏幕,主持人已经都提着大红灯笼出来了,他觉着自己要加把劲儿。
不就是一个小婊砸,他一米八六还干不过它?
许桉柠拖着腮看了应期一会,突然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唉呀,阿期,我想起来了,为什么鹅这么凶。”
应期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她。
许桉柠喜气洋洋地蹭了下他的肩膀,“老师说了,鹅的眼睛构造特殊,在它的眼中,谁都很小,所以它谁都不怕。”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吗……
应期搓了搓手,又伸到许桉柠的手边,“阿柠,给我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