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地和许桉柠聊天,“会背西厢记里的长亭送别吗?碧云天,黄花地……”
应期早上才教过她,许桉柠拉了拉帽子,软糯糯地背,“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对咯。”老板咧嘴一笑,“我是南方人,所以草莓叫碧云天。”
“……”许桉柠没说话。这清奇的脑回路,怪不得能做出那么鬼畜的推送。
围巾不好织,白天要学习备考,许桉柠只能在晚上应期走了的时候,偷偷去奶奶的房里学。
她第一次,手法生疏,做的很吃力,拆拆补补好多次,指尖都被扎的青紫,织出来的东西还是很糟心。
许妈有几次看见了,还笑她,“看你弄得那么短,还歪歪扭扭的,阿期怎么戴?”
许桉柠有些臊,扭捏着把东西藏在身后,“您怎么知道是给他?”
“还能有谁?”许妈摸摸她的头发,“你这么懒这么娇气,除了阿期,还会给谁做这个哦。给你爸爸,你都不愿意的。”
女孩子垂着头,“哪有……”
她忽然就想到了那天早上,应期叹着气说她的那句话,“阿柠啊,你能不能对我上点心呐。”
这让她有点心酸,还有点心疼。
她对应期的爱,比起应期对她的,差了太多太多了。
但是从小就被他惯着长大,随心所欲地活着,应期早就成了她生命里的一种习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应期,她到底有多依赖。
可是,阿期也是需要被人疼爱的啊。
许桉柠现在还不太懂怎么去宠他,不过,这可以慢慢学。
*
应期的生日在开学前的最后一天,许桉柠早早就起来,穿了件针织裙子,还对着镜子擦了点小口红。
许奶奶笑着叫她过去,又拿着口红在她眉心点了个点。
许桉柠照着镜子一看,感觉自己特像西游记里的红孩儿。她瘪瘪嘴,有点想哭。
许奶奶说,“我们家阿柠真好看,又喜庆,又好看。”
老人家高兴,她也不好当即就擦了,只能磨磨蹭蹭的,强颜欢笑着出门。
按门铃的时候,许桉柠把要送给应期的围巾搭在肩上,对着猫眼一顿狂蹭。
但是香奈儿的质量确实是好,豆沙色晕了一脑门,看起来,更喜庆了。
应期给她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脸色立时就沉下来,“谁打你了?”
许桉柠眼汪汪的,绕过他就往屋里奔,在浴室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欲哭无泪。
应期倒是笑了,抵她在墙上,用毛巾沾了水,一点点地给她抹。
“你说你,不会弄这个就别弄呗,逞强做什么,把自己弄得跟个小妖精似的。”
许桉柠不高兴,把拖鞋甩掉,踩在他的脚上,“什么小妖精?”
“猫崽成精。”他低头,蹭她秀挺的小鼻梁,“挠的人心痒痒的。”
“讨不讨厌啊你?”
“不讨厌啊。”口红实在是擦不掉,应期也懒得再弄,干脆甩了毛巾,俯身去亲她的额头,“亲一下好不好?”
“你都做了才问,还有什么用……”
想着今天是他的生日,许桉柠也收了小性子,不跟他发脾气,只扭着腰去踩他的小腿。
她背靠在墙上,手抓着他的肩膀,脚一点点往上踩,最后直接用腿环住他的腰。
亏了她瘦一点,应期壮一点,要不然还真是完不成这样高难度的杂技动作。
“我问你,就是想亲第二次嘛,给不给?”
许桉柠别过头,“应期你今天特别的猖狂。”
应期不置可否,重重亲了她的脸颊一下,有些淡的豆沙色在她粉白的皮肤上,看起来有些甜。
“哟,那我再舔一下好不好?”
许桉柠燥起来,一巴掌拍上他的肩,“你恶不恶心啊你?”
应期只是笑,头慢慢地凑近,故意让她害怕似的,然后伸出舌尖,轻轻点了一下。那个被他亲上去的唇印。
“哎,”他唤她,“真挺甜的,试一下不?”
许桉柠跳下去,气恼地擦了擦脸,又把手背上面的口水都蹭在围巾上,扔进应期怀里。
“你臭不要脸。”
她跑出去,跌进沙发里,气鼓鼓地蜷成一团。
应期过了一会才跟出来,指着围巾问她,声音温温柔柔的,很轻,“阿柠,你织的?”
“早知道就不给你了。”许桉柠从鼻子哼了一声,“我就该从垃圾桶里捡一条,省的自己手扎的疼。”
“我们家小阿柠长大了。”应期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笑的好开心,“还知道心疼人了。”
许桉柠忽的就有点不好意思,扭捏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快速地抬眼瞟了她一下,又低头,绞手指。
“你给我戴上,成不?”应期到她的身边蹲下,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温声哄,“你还没说生日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