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七妹,不死不休么?
白玉莹冲到门前,笑声响亮,“诸位,你们只顾着搜驿馆,搜我家七姑娘,难道没注意到我白家的仆人少了四个么?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家主人早知道你们不怀好意,已提前差出四名健仆,分别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逃散,沿途会向官府告发你们的!你们若敢作恶,就等着卢大人、苏大人的严惩吧!”
白玉莹一边向外放狠话,一边心中庆幸,幸亏七妹早有准备,提前命仆人换了衣裳偷偷溜出去报信,否则遇上外面这些虎狼一般的人,如何自保?
秦百户面如土色,拨出佩刀,看那样子是恨得要杀人了。
捕快也恨得咬牙切齿,但方才烧驿馆的话他是不敢再提了。
白家派出去的是四个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有,除非这四个人他全部追回来,否则今天的事总会暴露,他也不敢真的不顾后果。毕竟他要钱,也要命啊。
秦百户不知咬了多少回牙,心里骂了多少声,过了好大会儿才压下心里那口气,哈哈大笑道:“这位姑娘说笑了。本官职责所在,依法办案,不管告到哪个衙门都不怕,哈哈哈。”
“就是,咱们是依法办案。”捕快附合道。
“依法办案便好!”沈氏惊惶之极,见外面这些人缓和了,也顾不上问白玉莹的意思,便大声的说道。
白玉莹恨恨的道:“依法办案,我呸!李思雨那个可怜孩子连个上公堂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他们打死了,这也叫依法办案?再怎么穷凶极恶的犯人,也要公堂之上审明案情,再定罪责吧?哪有像他们这样草菅人命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沈氏喃喃。
“吓死老奴了。”常嬷嬷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都是七姑娘惹的祸……太太可一定要严惩啊……”
“不是因为小七,咱们也不必经历今日这番艰险。”沈氏被常嬷嬷提醒了。
白玉莹气得眼泪巴搭巴搭往下掉,“有人陷害七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娘,您怎么能怪七妹么,她也是受害者。”
沈氏板着脸,“我自然知道是有恶人要害她。可这恶人为什么不害别人,就要害她啊?可见还是她不好。”
白玉莹气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白玉莹放话说,白家已派出四名健仆出来报信,秦百户等人不敢行凶作恶,但也不甘就这么走了,卫所兵士、捕快等把驿馆围得铁桶相似。
双方对峙直到深夜。
静夜之中,远处的马蹄声格外清晰,就连白玉莹这样的闺阁少女也听到了。
“听这声音,至少有数十匹快马往这边来了。”秦百户侧耳细听,面色惊讶,“这大晚上的,会是什么人赶夜路?数十匹快马,是官府还是富商?”
捕快很是紧张,“不会是白家请来的救兵吧?”
“不可能有这么快。”秦百户下意识的摇头。
“会不会是卫所的援兵来了?这些人非要我七妹的命不可么?”白玉莹心中惴惴,暗暗叫苦。
“谁啊?会是谁啊?”沈氏和常嬷嬷本就睡不着,这时纷纷发问。
白玉莹心事重重的摇头,“不知道。”
这马蹄声到了驿馆外,外面响起兵士的声音,“回禀百户大人,有人要借宿!”秦百户心情奇差,恶声恶气的道:“告诉他们,这里正在办要紧案子,但凡过往之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一概不予接待……”
“不予接待么?”清朗带笑的男子声音随夜风飘荡而来,“连我平阳侯府的人也不接待?”
“平阳侯府?”秦百户大吃一惊。
“六表哥,是六表哥!”白玉莹眼前本是一团一团的雾霾,这时听到贾冲的声音,眼前忽地清明,喜极而泣。
“是冲儿,冲儿来救咱们了!”沈氏激动不已。
“六少爷来得可真及时,上苍有眼,上苍有眼!”常嬷嬷兴奋得跪在地上,跪拜起过往神灵。
沈氏和白玉莹母女二人激动得紧紧相拥,一起凑在门前往外看。
“这是官府的驿馆,我平阳侯府的人为何住不得?”护卫高举火把,亮如白昼,火光之中,一名中年男子神色傲慢的站在那里,是贾冲的父亲贾弼。
“还不来拜见我家三爷!”贾弼的护卫喝道。
贾弼是侯府子弟,又为官多年,自有股子不容违抗的气势,秦百户那样的恶人见到他也软了几分,又见贾弼护卫众多,个个骁勇,心中更多了畏惧之意,忙过去拜见,“小的百户秦虎,拜见贾三爷。”
贾弼也不让他起来,慢条斯理的问道:“大晚上的,你们围住驿馆,是做什么?”
“三表哥!”沈氏一直担惊受怕的,这时见到贾冲、贾弼一行人,心中的委屈再也按捺不住,哭出声来了。
常嬷嬷也不待沈氏吩咐,便推开门哭道:“三爷可算是来了!三爷再不来,我家太太还不知道被这起子小人凌逼到什么地步呢?”
“三舅舅,六表哥!”白玉莹也含泪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