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还和守门的婆子寒暄几句,回到碧桐院后院去了。
守门的婆子看了眼往里走的齐圳,心想三老爷还真是疼宋姑娘,那粗使婆子也会来事,居然抢着这好差事。若是她没离开,齐圳应该会吩咐她才对,哪轮得到那婆子露脸。
守门的婆子呸了声,再也不离开一步了。
齐圳将东西送进屋里,寻了个机会,私下快速朝徐砚汇报。
徐砚听过之后,眸若寒星。
长房这是究竟是想做什么?!
很快,徐砚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初宁也就早早洗漱上床歇了,等着明儿去忠勤伯府,和久不见的好友叙旧。
徐砚再回到碧桐院正房,老夫人被气得连他也不见,一句话就将他打走了。徐砚脸色沉沉从碧桐院出来,齐圳已大概理清了事情前后,把事情还原了大概。
他听闻过后略一沉思,知道事情还是出任氏身上,任氏可是被他大哥拖走的。竟是想着叫她儿子死心,就再来祸害人小姑娘不成。
什么继室,什么病秧子!
他还常常担心自己护得小姑娘不够好,怕小姑娘嫌弃自己年纪大,结果他们居然敢找这么一堆玩意儿来羞|辱她!
徐砚心中冷笑连连,对任氏也实在是不想忍耐了。
“去把任家大夫人这两年在京城放印子钱的事捅到言官那里,就找三皇子那一派的言官!正好太子殿下想借机也收拾三皇子那边的人,那就挑个由头了,让任家先进去趟趟水,太子殿下那里也好更看得清围着三皇子的都有哪些人!”
齐圳心中一凛,看向连说话都充满戾气的三爷,忙应声,暗中出府安排去了。
这放印子钱,如果没出什么大案,比如逼死百姓一类的,皇帝知道了也就斥两句。但若是被三皇子那里的人一捅,任大老爷这户部侍郎就得胆战心惊了,那些人势必得捏造任大老爷在户部的错处,不然放印子钱的银子哪里来的。
齐圳心里明白,任家这得脱层皮,即便保出来了,那这官职......就不好说了。
徐砚对任氏可谓是恶心透了,加上任家先前在郭家的事上也兴风作浪,现在可以说是新仇旧恨,出手得再也没有犹豫。
徐老夫人那头却头疼了整晚,怎么都觉得这事善了不了。
即便她偏向幼子,幼子那里娶了初宁丫头,可怎么再与他兄长相处,本来兄弟间就再也经不住一点摩擦。
老人几乎就那么一直睁眼到天明,还没起床,已经听到初宁过来的声音。小姑娘甜甜地和所有人打招呼,一点架子也没有,还听到她争着端水,等她下床的时候就把水端到跟前了。
徐老夫人比任何时候都沉默,净过面后,本想让她回去自己屋子吃早饭的。但一看到她的笑脸,和真诚的双眸,就想到儿子儿媳要干的龌龊事,心里又难受又有愧。
其实小姑娘有什么错,难道因为是女子,就该不论对错,就该牺牲她吗?
徐老夫想到了自己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她的父母叔伯可从来没有过拿女儿去换利益的事,所以她是自己选的夫婿,与丈夫由苦到甜。
所以她喜欢性子坚韧坚强的小姑娘。
小姑娘其实很多处都像她以前,也总能在她身上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特别是老三表明之后。
徐老夫人思绪杂乱,到底还是把初宁留下用早饭,看她一边吃得香,还一边不忘记给自己布菜。她总算露出今天来的第一个笑。
“初宁丫头再喝一碗粥,去到人家里,总是有顾忌,饭也吃不踏实。别饿着了。”
初宁其实已经吃饱了,听到老人这么一说,又见她笑着,高兴得再连声应是。结果再撑了一碗粥,站起来的时候都得扶着桌子。
老夫人看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实心的丫头,难道多喝一碗粥就真能讨好自己了吗?有这么讨好的人吗,这一站起来就露馅了!
老人笑过之后,心里总算轻松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恶人真的快做不下去了。
***
徐大老爷昨晚回去和任氏再闹了一场,直接就去书房歇着的,任氏今天还得回娘家赴宴,哭肿的双眼抹了厚厚的粉都遮盖不住。
她经过书房的时候,见房门还紧闭着,也拉不下脸来去见丈夫,憋着气一甩帕子就走了。
初宁那头得了信,是要跟徐砚坐一辆马车,她直接到垂花门等他。而徐老夫人约了别的夫人在街口相碰面,便先行出发。
于是初宁先将老人送上马车,自己就早到了,便坐到避风处的美人靠上等徐砚。
不想,这就和任氏遇了个正。
初宁已经避了人两天,这回遇上,也只能是站起来朝她福了福礼。
任氏看她分外眼红,想到儿子,想到丈夫昨夜的斥责,到底没忍住冷笑一声:“就没见过如此厚颜的姑娘家,天天想着攀高枝儿,我若是你,哪里好意思再赖在这里!”
初宁福礼的身子一僵,然后快速站得笔直,眼里已有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