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全家人吃饱喝足了就围在一起深入探究她的期末成绩,现如今终于延展到了快要毕业,却又被提起了新一轮的话题。
酒过半酣,眼看着桌子上杯盘狼藉,二舅饮尽了小杯里的最后一滴酒,杯底敲在桌面清脆的一声响,便听他道:“小栖啊,快毕业了吧,有男朋友了吗?”
闻言,乔栖衔着筷子的手一抖,吧嗒一声,一只才剥好的虾跌进了盘子里,她手忙脚乱的把筷子重新拿好,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说辞,就听自己妈先一步为自己了说了话:“急什么,这都是孩子自己的事,咱们问不得的。”
说着眼尾一瞥,给乔爸递了个信号过去,却被沉溺在恐慌之间的乔栖完美错了过去。
被问话的后者思绪这才反应过来,手下的动作顿了两秒,堪堪控制住了因为紧张而砰砰狂跳的心,她只觉得一瞬间自己连指尖都是凉的,大脑剩下空白一片。
她低下头,把盘子里的食物重新夹起来放进嘴里,偷偷掩盖自己慌乱的表情,而后鼓着嘴抬头看了坐在自己旁边的老妈,眼里满是赞叹与赏识。
安然度过一场虚惊。
......
十一点将过,春节联欢晚会捱到了气氛最热烈的部分。酒过三巡,只剩了些残羹的碟子碗被一股脑扔进了厨房的饿洗碗池里等着明天早上勤劳人的眷顾,全家人紧凑的坐在客厅的几个沙发里,围成一团嬉闹着看春晚。
电视里正在演着一个高难度杂技节目,乔栖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脆弱,从小最看不得的就是杂技节目,只一看到一群人顶着盘子举着碗叠罗汉似的做那些高难度动作她就心里面咚咚的跳,血液贯穿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连脚尖都带着一起为他们使劲。
她瞪眼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只几秒的功夫,就重新把头埋下去,攥着手机解锁屏幕,希望能找出点什么别的娱乐熬过这段时光。
习惯性的,乔栖打开了手机里唯一的直播软件。
没想着看多久,她随意刷了刷首页的推送,都是星秀节目,一个个漂亮的小姐姐穿的红红火火的对着镜头唱着歌。千篇一律的,没有打游戏来的激情更甚一些。
翻翻找找,最后还是点到了订阅界面。
正是春节最热闹的时间段里,界面里正在主播的栏目下面只有三两个频道挂在上面,显得冷冷轻轻,却还是有一个名字一下夺走的乔栖的全部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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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错了吧?
靳衍然在直播?!
乔栖使劲换了个姿势,一手捏着手机边缘顶在沙发扶手上面托好,另一只手使劲在眼睛上揉了几下。
又放下,再盯着屏幕眨眼,只见正在直播几个大字的位置不变,频道数目还是那么几个。
真的在直播!!!
乔栖秒点进直播界面,正是一局游戏刚开局的时候,靳衍然像是补到了辅助位,选择了英雄女枪辅助装出门。
直播正经严肃,甚至右下角还开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框,虽然不大,却是让观众中像乔栖这种沉迷看脸的迷妹们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盯着那个小小的摄像头位,乔栖越看越觉得熟悉。
隐约在屏幕切到别的页面炽白的灯打过去的一瞬间,靳衍然身后壁纸上的花纹,像极了她去过的书房。
怎么回事...
春节他没回家?
这个想法在乔栖脑子里越扩越大,搅得她根本无心看同一屏幕上的游戏界面,更不要说是电视上喳喳嚷嚷的春晚节目,只一门心思的埋起头来,对着直播中小小的画面框研究。
嘶...动一下啊...
挪一个角过去也好啊...
靳衍然在屏幕的另一边自是不能听到她的想法,一局游戏持续到了二十几分钟,愣是连坐着头顶对着身后壁纸平行线上的高度都没变一下。
终于在一波团战中,女枪被对面打野一个大招开到,控制链接上连挣扎都没有就被五人秒死。
屏幕变换成一片漆黑,随着等级的提高复活时间延长了许多,靳衍然看着屏幕,双手离开键盘合十着握了一下,视线像旁边一飘,变想见了什么一般一样,愣了两秒,松了只手伸过去。
再回到摄像头前时,手上便多了一个可以刚好被一手握住的小花盆。
摄像头的像素不是很高,在小框里根本看不清这是个什么东西,就只能见他一手握着,另一只手拿过他刚喝过的矿泉水瓶,往上点了两下。
也许没人能看的出来,但乔栖却能清晰的分辨出小盆里那颗圆嘟嘟的仙人掌。
因为它正是她前几天才摆过去到他桌上的。
就在那天她摆着小花盆放在显示器边上时,靳衍然还微蹙着眉,嘴角抿着对她道:“这种不会说话的花花草草,可是很容易戛然而止在我手里。”
她却不以为然,只把手放在了脖颈见,伸直了绷着劲头晃了一下,道:“那我就叫你去陪它。”
现在看来...
乔栖看着,手指在耳垂上摩挲了几下。
似乎确实证实了他没走的猜测。
这就更搅得她心里乱糟糟的,屁股下面像是长了钉子,针扎般的坐立不安。
脚尖无意识的隐在茶几下面烦躁的点着地,乔栖终于等到了一局游戏结束,高段位的匹配时间总是叫人说不出的长。只见靳衍然选了位置,就从一边拿起手机仰靠在椅背上随意划着,刚巧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