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与思思的团队每一次‘行凶’之后,都会留下他们特定的标志记号——一对嘴里分别衔着匕首与心脏的复仇鸟。
复仇,亦或是挑衅,这都已经不重要了。而究竟是在针对谁,那也已经不是关注的重点了。
只有一点,若是一直没人站出来遏制的话,那这耻辱必将延续,并继续扩大下去。
虽然齐安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相信,富尔绝对会是那条咬钩的大鱼之一,而他们只需要不停地制造杀戮就可以了。
事实上,异族那边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的联想与臆测罢了,与齐安可没有半点关系,而相似的版本也都不胜枚举。
开玩笑,上门寻仇,那跟主动送死,没什么区别?就像车驰烈可以玩下擦边球,救下齐安他们并随便收拾掉富尔的团队一样,异族那边的七阶以上的强者,可不会跟敌人客气。
不管来多少,他们都照单全收,概不退货。
此时,离溇河要塞二十公里开外的小池塘旁,几个人类战士随意地或躺或坐,围在那里静静休息,全然不顾四周弥漫的浓重血腥味与残断扭曲的尸体。
“安子,这批异族的战力,快赶上收割者那次了吧?”思思一边指挥着自己的魂体战士打扫战场,一边对着身旁的齐安说道。
“这说明,我们的引蛇出洞计划,开始生效了,异族那边越来越注意我们了。”齐安语气平淡地说道。
对这一情况,他们起先就已经有所预料,或者说,也正是他们引导与期待的结果。
至于风险?那又如何?身处在战场上,早就没有了安全的说法,区别只在于你自身的实力与地位罢了。
就像富尔对自己自信一样,齐安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至于最后到底是谁生谁死,就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来吧,我这把沾血刀,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饮血了。”琅啸躺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兵刃,咧着嘴,阴测测地说道。
满脸的血渍与浑身的污垢,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只来自地狱的恶犬,嗜血的獠牙已经呼之欲出。
“好了,血腥味散得差不多了,在那些家伙察觉之前,我们更换下场地。”齐安一边往自己身上散着气味掩盖药粉,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眼见,他们一个个手法娴熟,有条不紊,完全是一副轻车熟路的老手模样。
······
幽暗的密林中,一群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包扎痕迹的人类战士,熟练地迂回穿行着。即使是那一枝独秀的女性战士,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甚至是在某些细节的处理上,更显细腻,让身旁的男们汗颜。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完成一场伏击,打算悄然返回的齐安一行人。其他人身上的伤,倒是如假包换、确有其事,至于作为魔盘师的齐安与思思两人,可以说是水分巨大,大部分的布带都是带有欺骗性质的伪装,而上面的血迹,当然是就地取材的结果。
在像这样的行军途中,如齐安这样的魔盘师,可不会傻傻地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在异族的眼中,他们一直都是其头号优先击杀序列。那些光鲜亮丽的魔盘师职业装,只适合显摆于人类所掌控的城镇之中,且毫无疑问地绝迹于异族战场之上。
“吱呀呀······轰······”
一阵刺耳的落木与滚石碰撞声,突然从齐安一行人的后方与两侧方位响起,随之一个半开放式的巨型牢笼呈现在他们眼前,依照那些障碍物的布置情况,即使是他们中身手最好的无名,想要强行翻越脱困,也不是一件一时半会儿所能办到的事。
而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到山穷水尽、万不得已的地步,谁也不会傻乎乎地真去翻墙,要知道,在那段时间里,你所背对着的、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放弃这么好的立功杀敌机会的。
事实上,齐安等人的脸上,除了刚开始的本能机警反应之外,并没有多少惊慌失措的神情。眼前这出,虽然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在异族战场上,不是你伏击别人,就是别人设计你,那些所谓的贵族式正面对决,也只存在于那些未真正见识过战场血腥的公子哥臆想之中。
说句不客气的,什么大风大浪,他们几个没见识过。
陷阱?那也要真能困得住他们的才够资格叫陷阱。
不然,那顶多算是一道‘人造’风景线。
换句话说,现在也就是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到底啃不啃得下齐安他们这根硬骨头,或者是,齐安会不会给予那些不知深浅的伏击者以迎头痛击。
而凭借齐安他们团队的实力,在溇河要塞这块地儿,他们自认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只要不是那种大规模的组合军团,想留下齐安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齐安他们敢出来挑事,施展这引蛇出洞之计,要是没有点拿得出手的依仗,难道他们还真的是嫌自己命长啊?
“出来吧,既然摆下这么大的阵仗迎接我们兄弟几个了,就没必要再藏头露尾了吧!”武悄悄向其他人比划了下几个手势,然后微微上前几步,大声呼喝道。
此时此刻,齐安与思思这两个魔盘师这时候必然是不能出头的,而作为齐安他们之中年龄与辈分最大的成员,武很有默契地担当起了交涉者、发话人的角色。
“这哪里有你这种小喽啰说话的资格?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