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与我计较,程轻衣羞愧万分!”
秦若烟沉默了一下,轻叹道:“那不是你的错,缘分弄人而已,与你何干。我反而要谢谢你,让我看清楚一些事情呢,否则我永远都会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中,便无法自拔……”
“我知道,如果我现在说我不要这株依君草的话,更是辜负了姐姐一片好心,但是,这药还是请姐姐带回去吧,我不要……”
此言一出,厅内几个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沈诺,愣愣地望着程轻衣,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来!
秦若烟惊讶道:“什么?你不要?为什么?你危在旦夕,只有此药可以救你的命啊!”
程轻衣轻轻一笑,低声道:“我知道,正是因为我知道这药能医好我的病,所以我才不要。”
“为什么?”秦若烟仍是相当不可理解。
程轻衣把目光转向了沈诺,很温柔地笑了起来,那抹温柔绽放在她的眉宇间、唇角上,说不出的动人,“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即使生命在下一刻就会终止,也算是此生无撼,别无所求了。是不是,师父?”
沈诺凝视着程轻衣,目光深沉地看不出任何表情,久久都没有说话。
秦若烟急声道:“程姑娘,此事有关性命,你可不要任性啊!一定要想清楚!”
程轻衣直直地看着逃诺,淡淡道:“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是任性,真的。”
沈诺忽然一把拉住程轻衣的手道:“你跟我来!”说着将她匆匆拉走了。
秦若烟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系列变化,过了许久才低低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这是何必?又是一个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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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在拐角阴暗的廊道处停下,沈诺的眼睛在暗色中晶晶亮,竟似掺杂了些许泪光。
“你听我说,你必须服药!”
程轻衣刚要开口,却却他打断,“其他的我都可以依着你,但是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你要吃药,你要好起来,我不许你自暴自弃,你要活下去!听见了没有?”
“活下去?”程轻衣幽幽地开口道:“然后呢?我的病治好了,然后呢?然后你娶你的妻子,我嫁我的人,从此后各奔前程?”
沈诺痛苦地望着她。程轻衣的眼中忽然有泪,凄声道:“那就是治好我后的结局,师父你告诉我,那样的结局是你所希望的吗?是你所能忍受的吗?”
“不管怎么样,你必须活着!我不能让你死去,我做不到!”沈诺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来的,于是程轻衣的眼泪就流得更多。
“师父,这几天来,因为面临着死亡,所以一切的禁忌的挫折都可以变得不存在,但是并不代表它们就此真的消失,只要我的病一好,只要我还活下去,那一切的一切就又会活生生地回到我们面前来,逼我们不得不去面对!我不想毁了你啊,师父!我也不能毁了我的家人!与其那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让我此刻就死了算了,起码可以不用亲眼见到别离……师父我求求你,不要逼我,不要劝我,不要试图改变我……我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
沈诺靠到了墙上,一向坚强温文的他在此刻也被打败了,痛苦像是一种潜伏着的病流,一加碰触,就会以疯狂的趋势蔓延开,波及每一寸肌肤,如虫子在撕咬一样的痛楚着,怎么也摆脱不掉。
摆放在两人面前的人生,就像这拐角处的光线——幽暗一片。
“如果你真的死了……”空浮疲惫的声音像是飘在水上的浮萍,残败且荏弱,“你认为我还能活得下去吗?”
程轻衣整个人一震,全身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她扑入沈诺怀中,哭得一塌糊涂,“师父——师父——师父——”
此时此刻,除了呢喃着这个刻骨铭心的字眼,再也无力说些其他。种种的相思,种种的哀愁,都在这两个字中被表达得淋漓尽致!
你是我的师父——
为什么你是我的师父——
为什么我会爱上我的师父——
外面的雨声很大,肆虐而张扬地下着。廊道里的两个人,紧紧地依偎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忘,不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