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却也制不住昆仑众人,两放顿成焦灼,只看谁的功力不济,先支持不住。
但对方有六个人,六个相辅相成,轮换主阵之人,不知可撑之久,如此相耗,败的必是茔儿。
茔儿抬头望那六人,只见他们站在高高的云端,俯视的目光冷漠无情,仿是天神望着一个妖孽。
额头沁出汗珠,茔儿忿忿地咬起了牙,暗骂了一声,低喃道:“怎么能死在这里!”琉璃青剑与主人心念相通,蓦地光芒暴涨,冲出剑阵直向为首的持阵之人冲去。
那剑网织密,持阵六人没料到她的剑竟能轻易冲杀出来,均是一愣。只这瞬间,琉璃青剑已到眼前。
“布阵!”为首的弟子慌而不乱,其余五人听令念诀,动作竟齐如一人。剑阵立被拉长,针雨变疏,却绵延到了六人身侧,不过片刻,又将青剑拉回到阵中。
“该死!”茔儿低声咒骂,面色已不如先前轻松。这六人与先前二人的功力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之她刚得华风功力未久,还不能运用自如,懊恼之下,一时竟失了冷静,想不出对策来。
正值此即,忽闻一声惨叫,抬头看去,不知何处刮来一阵劲风,六人中倒有两人被刮下了云端,剑阵立破。茔儿顿感轻松,伸手召回青剑,抬头望天。
只见为首的弟子脸色一变,呆呆凝望着一处,颤声唤道:“湛……湛真人!”
茔儿听了心中一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蓝衫蓝鞋的男子御剑于不远处,神情倨傲地望着昆仑众弟子们,冷冷道:“雷亦宇没有对你们说过么?我早已不是什么狗屁真人了!”
“是……是……”昆仑弟子一扫适才的冷漠高傲,面对着胤湛竟似个个都是孩子一般,诚惶诚恐。
“谁允许你们来此的?通通都给我滚回去!”
为首的弟子面现为难之色,道:“真人莫怪,这妖女在昆仑闯下大祸,掌门特命我们下山擒拿,还请真人……”
“说了叫你们滚了,难道听不懂么!” 胤湛暴喝一声,吓得众人浑身一颤。
昆仑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最后为首那人向着胤湛一揖,道:“告辞!”说完御剑而去。
茔儿知道胤湛素来对自己没有好感,偷望了他一眼,陪笑道:“那……我也滚啦。”说完就欲离开。
却听胤湛在身后叫道:“停下!”
茔儿适才抵那剑阵已耗去不少力气,若想在胤湛的眼皮下强行突出只怕就更不可能了,听他一喝,便立即乖乖停下,转身笑道:“真……前辈还有什么事么?”
“剑……”只见胤湛望着她脚下的灿然生辉的琉璃青剑,眼中露出震惊和愤慨,怒喝道,“剑是怎么铸成了?铭见他如今怎样了?”
六
“铭见他如今怎样了?” 胤湛怒睁着眼,像一对火珠子一样,直盯着茔儿。
虽然胤湛在人前从无笑容,但茔儿却也没见过他这样一副暴怒的模样。望一眼手中的剑,猜想胤湛必是知道铭见铸剑所需的代价。换作以前茔儿或许可以不在乎,但如今既知妖谷尚存,翩又是那般厉害,琉璃青剑也已铸成,救出白恕似已不再是妄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性命的宝贵,无论如何也不想冒险激怒这位乖僻的湛真人。
胤湛见她踌躇不答,一脸的犹豫,目中凶光更甚,喝道:“说话!”伴着喝声而落的,还有一道直劈而下的怒雷。
茔儿一惊,急忙后退避开,眼见躲不过去了,只好说道:“见真人他……以血铸剑,已经……”话不及说完,只见胤湛双眼泛红,盛怒之下长剑出鞘,以劈山断海之势猛袭而来。
茔儿召光壁来挡,只听一声脆响,光壁化开来势,却碎裂成片,而那余劲犹胜,直将茔儿甩出十几丈远,压得她呼息欲窒。
“湛真人……”茔儿还欲解释,胤湛却不给她机会,一击才息,挺剑又上。
虽然同是大真人,但胤湛比之铭见,竟高出不只一层。他们两人虽然资质差不多,上山时日相同,修炼年月相同,但秉性却是天差地远。胤湛当日亲见父亲惨死,对妖心存忿恨,加之性格本就执拗孤癖,是以初上昆仑的时候,练功勤勉如发疯中魔,进步也是神速。但铭见向来疏懒,与世无争,虽然亦有天赋,但却从不在意,再加之后来进入神火洞,有铸炼为遣,对练功就更不上心了。
茔儿之前与铭见交手之时,铭见心存赴死之念,并未使足全力。纵是那样茔儿也已险现还生,何况胤湛如今一心想置她于死地,每一招出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