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得一道死!”茔儿说着又摇了摇他。
“嘶……”低低的抽了口冷气,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嘴角。
茔儿忽然察觉出不对劲来,搓了搓手,隐约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湿气和黏稠。抬起双手借着月光一看,却差点叫出声来,鲜血染红了十根手指,还带着温度。
“你受伤了?”
“别烦了!”他不耐地吼了一声,声调却软软的没有力道。
“是大真人们伤的吗?”茔儿忙不迭的爬起身,跳过他的身子下床,打开橱门,简单的挑了几件棉制的衣物出来,口中仍然不住的问,“他们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真服了你……”蛟无力的说道,“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听我在说些什么?”
“我在听啊,是你自己一直都不说。”茔儿一边说,一边将衣服扯成了条状。
“我……”蛟叹了口气,无力和她争吵。
“伤哪儿?”茔儿问。蛟不回答,她就上前掰过他肩头。他只怕是真的累了,一点也没有反抗,耷拉着脑袋由她摆弄。虽然长发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但茔儿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目光,似乎是有一团火在眼眸里燃烧,烫得灼人。
血止不住的流出来,黑暗中看不真切,但却能闻到浓烈的腥味。
茔儿有些急了,问:“我不能点灯,你伤在哪里快点告诉我。”
蛟望着她不动,她便更急,眉头拧成了一团,对着肩膀用力一推,道:“你想活想死倒是给个痛快话!”
只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他的眼睛轻轻的眨了一下,那道灼人的目光渐渐熄灭,望着她的眼神开始柔和起来。她越是着急,他的目光就越柔软,无声的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茔儿的手在他的带动下从锁骨开始往下探,很快就触到了那一道剑痕,自左胸下来,斜斜的穿过肚子,最后在右胯骨处收尾。粗粗估算,差不多有一节手指的深度。
她的心中一紧,摸着血污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
蛟望着她不说话,唇角却不自觉的泛起了极淡的一笑。
茔儿抖开衣衫扯成的布条,开始绕着他的胸口一圈圈的紧紧包扎。他敛了笑,有时皱眉,有时轻轻的吸一口凉气,却始终没有说话。
一直忙到后半夜,那道骇人的伤口才包扎妥当,虽然茔儿扯完了自己所有的棉制衣衫,但蛟的伤口却仍然有些渗血。
茔儿烦恼的说道:“怎么弄得这么深的伤?你是疯子啊,伤得这么重还有心寻我开心!你知不知道若非我半夜这一醒,似这般流血流到天亮,纵是大罗金仙也得归天!”
“知道啊,所以我就想,若是你明日醒来忽然发现身旁躺了个尸体,脸上不知会露出何等好笑的表情……嘿嘿……嘶……”
茔儿望着他忽然狡黠地一笑:“噢,原来我在你的心中已经这么重要啦?你宁肯一死也要博我一惊。”
“我早说过了……”他懒懒的依在枕头上说道,“你的皮一定久煮不烂。”
“是啊,被你说得我现在也有些信了。改天真去试上一试倒也无妨,不过,只怕蛟兄是看不到那天了。”她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的伤,道。
“放心,为了亲眼见证那一天,我一定硬挺着不死。”
茔儿却道:“无缘无故地去问雪仇真人要金创药,他一定会起怀疑……不知凤儿有没有法子,不如叫他过来,大家一齐想想法子。”
“那是什么人?你不怕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么?”他一边说一边跟着打了个哈欠。
“没关系,若是连凤儿都信不过,我还能信谁呢?”
“噢,是吗?”忽然有一股寒间滋升,这一句话从蛟的口中吐出,如坚冰散落,冷霜凝结。
“天快亮了,劳烦您,变个身,别这么显眼的躺在这儿。”
“不变。”他冷淡的转了身,用背对着她。
“为何不变?你不是很能变吗?随便变个什么都行,天要亮啦!”
“我会变的,你不是都不想见到吗?”
“你还记着这件事呀?怎么这么小气!行啦,暴露了藏身之处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如何藏好我是你的问题,不关我的事。若是我被抓了,第一件事就是揭发你。”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