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么?或许吧……师姐在很多方面都要强我的,不过,我也不能输她太多了。”他抬起头来,唇含笑意,缓缓说道,“茔儿,你胜啦。”
“什么?”
“我决定了,掌门我会尽快当上的。怎样,这对你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吧?”
“……”茔儿一时踌躇,望着他平静的脸,摸不透他的心思,沉默着没有作答。
雷亦宇收回目光复又安静的注视着殷茵的睡脸,淡淡说道:“对不起,今日能让我来陪师姐么?”
“好。”
“我不明白。”离开的时候,蛟的声音又在脑中响起,“为什么一定要他当掌门?”
“理由我不是已经说了么?我可不想去摆平那些大大小小的居士真人……这方面曾孙师兄可要比我在行多了。”
“真是笨蛋才会相信的理由啊……那个雷亦宇就是笨蛋吧。”
“干吗这样说,这理由不好么?”
“狗屁不通嘛。你不是为了白恕什么事都愿意做吗,难道连区区小事也会嫌麻烦么?”
茔儿沉默了半晌,终于无奈的说道:“幸好,你不是曾孙师兄。”
“让他来当,是因为你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当让掌门吧?”
“嗯。”
“可是,即便让他当上,他也不会照你的意思去做噢。”
“会的……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他一定会的。”
“一定不会的吧。”
“打个赌,怎么样?”
“好啊,我赌他一定不会照你所想的去做。若是我赢了,你就放弃白恕怎么样?”
“不可能啊。虽然我知道一定会胜,但不能拿白恕大人作赌注,唯有这个不行。况且大赌伤身,小赌宜情,我们不如赌得小些如何?”
“怎么,怕自己会输么?也罢,你胜了我就再帮你做一件事。”
“好呀,你胜了,我也帮你做一件事。”她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不过,不能和白恕大人有关的事。”
“知道啦知道啦,不碰你的宝贝!”蛟有些气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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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傅仲却全无睡意,昆仑的全景图铺展在桌上,图上标示着各处的守御情况和相应阵势。其实他早已不用再看这张图了,昆仑山上的每一座山,每一条溪,不论是图上标出的,还是没有标出的,都清楚的罗布在他的心中。如今的昆仑山上,已经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年长了,自四岁那年被师父捡回之后,他在这片山脉中已经住了不知有几百年了。在这几百年间,他一共当过两次代执掌门,却没有一次真正的坐上过那个位置。
雷量接任掌门的时候只有六十岁,正是白恕杀上昆仑放走妖龙的那一年。那一年并非是昆仑史上最黑暗的时刻,却是傅仲上昆仑以来,人心最离散的时候。对道法的绝望、对昆仑的置疑充斥着整个山脉。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傅仲会接手掌门之位,这无疑也是大家最希望看到的。那时的昆仑的确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压住慌乱的人心。但谁也想不到的是,傅仲却将当时的天位弟子雷量推上了掌门之位,并力排众议,全力辅佐雷量。
事实证明,他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手腕强硬的雷量在很短的时间内安定下了人心,将几欲分崩离析的昆仑硬生生的粘了回来。
在傅仲的心中没有对权的yù_wàng,他从懂事起就身在了昆仑,他所想所做的,只是为了昆仑。
桌上的那支烛即将燃尽,他揉了揉微酸的双眼,起身换烛。灯火越来越暗,终于等不及他拿出新烛便熄灭了,房中顿时一片漆黑。
“仲真人。”
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却与往常听来有些不同,仍然是那温淳的嗓音,但低沉并伴着轻微的沙哑。傅仲微微一怔,燃起了手中的新烛。
“亦宇?有什么事么?”
眼前陡然一亮,雷亦宇苍白的脸低垂着,看不见他的双眼,忽然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傅仲的身前:“请仲真人将昆仑掌门之位交给亦宇。”
“什么?”傅仲大感意外,望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淳厚善良的孩子,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