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表哥帮不上忙?”
叶青殊怅然叹了口气,如果有支其华帮忙,事情会简单很多,可事关长姐的闺誉,她又岂能鲁莽,一不小心,就会害了长姐一辈子。
“看到阿殊这样,我倒是想起一句诗来”。
“什么诗?”
支其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忍笑,“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就是嘲笑她装腔作势,装模作样了!
叶青殊炸毛,“我才没有,我是真的愁!”
她都快愁死了好不好!原本她以为是外面的人陷害长姐,长姐身边的人背叛长姐,结果竟然长姐本身也有问题,真是内忧外患!
“好好,阿殊是真的愁,真的愁——”支其华说着说着,忍不住喷笑出声,肩膀不停耸动着。
叶青殊从来不知道支其华取笑起人来比支其意还让人恨的牙痒痒,恨恨瞪着支其华半晌,终是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伺候的石笔、石砚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只芳草一派的面无表情,有些犹豫该不该开口打断自家姑娘难得的开心。
“哎哟,不行了,不能笑了,肚子疼——”
都笑的肚子疼了,那是不能再笑了,芳草遂板正开口,“姑娘,太太来了”。
叶青殊讶然转头,果然见支氏站在青石小径上静静看着自己,脸色,有些复杂——
这些日子来,支氏虽比之前活死人的模样好了一些,可也好不了多少,最多就是多说了几句话,可她现在竟然亲自到了外院,一贯冰冷的脸上也有了表情……
叶青殊心中怪异,与同样止了笑的支其华一起上前见礼,问道,“母亲怎的来了?”
“来寻你,我们该回府了”。
叶青殊心中怪异感更甚,她们早就说好了要等到东宫赏花宴后再回叶府,怎么突然说要走。
而且就算要走,支氏也没必要亲自来找她。
“可明明说好了要多住些日子的,而且长姐还要跟舅母一起去东宫”。
“到那一天早些出发就是”。
支氏面色淡淡的,语气却极坚决,叶青殊一时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只不管怎么样,她这时候都不能走,回了叶府就没这么自由,而且她在叶府一点根基都没有,说不定就让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母亲——”
支氏转过身,这是一定要走了,叶青殊灵机一动,“六妹妹还病着,根本走不了!”
支氏动作一顿,叶青殊再接再厉,扯着支氏的袖子央求道,“母亲,我不想回去,长姐也不想回去,母亲就多住些日子吧,我保证,等东宫赏花宴结束就随母亲回去,我保证!”
支氏没有说话,只低头看向叶青殊扯着自己袖子的手,这是她第一次触碰自己,然而她眼前却控制不住的浮现出那天叶青殊挽着舒氏的胳膊靠在她身上的亲昵模样……
叶青殊却误会了支氏的意思,讪讪放开了手,支氏眸色微暗,点了点头,抬脚离去。
叶青殊拧起眉头,她知道支氏这是同意,只支氏怎会突然来了这一出?难道是长姐那边?
叶青殊一想到这就再也站不住,匆匆跟支其华说了一声,快步离开,支其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悠远,几乎空寂。
石砚瞧着有些害怕,犹豫开口,“大爷——”
支其华收回目光,“回去吧”。
声音中的疲倦一听可知,石砚赶紧推着他往回走,徐太医可是吩咐了,大爷不可过于劳累……
……
……
支氏身边有刀嬷嬷,叶青殊根本插不进去手,探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她借着去叶青灵那学琴的机会,探了叶青灵的话,发现她根本不知道支氏突然要回去的事,越发疑惑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她虽疑惑,却也只能派人盯着,暂时根本做不了什么。
叶青宜晚上果然起了烧,叶青殊拨了几个丫鬟照料着,便置之不理,倒是舒氏来瞧了一回,毕竟叶青宜是在支国公府落的水,不管实情如何,礼数总要尽到的。
东宫赏花宴快到了,内忧外患,不管叶青宜打的什么主意,她这主意都应该是在支国公府才能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