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着有琴舞月唱不了多久便会老老实实回去睡觉,可是她低估了有琴舞月的抽风程度,后者又唱又跳足足闹腾了两个时辰才偃旗息鼓,期间表演涉及了戏剧、歌唱、舞蹈、小剧场等等种类。简凝头脑发昏,捂着耳朵,死死盯着转来转去的女疯子,偶尔打个哈欠,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双目,继续如临大敌。
简凝兀的明白赢策要将她锁起来的真正原因了。
这种可怕的女人,不锁起来怎么行?!
最后的最后,简凝默默的裹着被子,蜷缩在床脚睡着了。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安稳的躺在床上,被褥整整齐齐盖在身上,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个梦。身旁有细碎的声响,简凝定了神,一本正经的侧了头看向声源处,道:“你来干嘛?”
一袭青衣仙气出尘,只是那双眸含秋水的眼骚|气逼人。
符峮子敛眸一笑,道:“这么久不见我,大大不会想我吗?”
“想啊,”简凝下榻整理衣襟,不冷不热答道:“特别想弄死你。”
把她搞到这个鬼地方,还折腾出一堆破事儿,要不是看在他变态得情有可原的份上,简凝早就翻脸了。
“让我回三次元,”简凝手中的干将横架在符峮子的脖颈旁,“这具身体死在这里的话,你的大脑皮层也会损坏吧,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咯。”
符峮子倒不着闹,眼角眉梢泛出一丝媚意,道:“大大,你要相信,我是为你好。”
“放屁,”简凝冷笑一声,“你现在说自己是黑粉我才信,把我弄来走剧情,走不出来就是死,这叫为我好?”
他轻轻浅浅的一声叹息。
“看来大大什么都不知道啊。”符峮子无奈的笑了笑,不顾颈旁的剑刃,径直走到简凝身旁,俯身附耳对简凝说了一句话。
简凝手中的干将毫无预兆的掉在了地上。
剑刃与砖地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简凝双目呆滞,嘴唇微张,似是不可置信地僵硬转过头来,道:“你说的……是真的?”
符峮子点了点头。
简凝的双腿兀的有些使不上力气,眼前一片空白,无力的瘫坐在椅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符峮子半跪在她面前,道:“大大不要担心,你看,我在帮你啊,你不会有事的。”
简凝突然笑了,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亲手杀了我哥哥,而我恨他。”符峮子的笑容染上了一丝复仇的快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你说对吗,嫂子?”
简凝中断了他的话,道:“我不是你嫂子,联姻的事我从来没有同意过,你哥的死跟我也没有一点关系。”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符峮子唉声叹气了一番,起身道:“这和你亲手杀的有什么区别呢。”
符峮子将手搭在简凝的肩膀上,轻声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最疼我的姐姐,所以我不想你有事,这么做情非得已,却也是为了帮你。”
简凝默不作声的听他说了许久,才缓缓道:“照你的说法,我还得好好谢谢你才对。”
“所以我现在,不论是留下、还是回到现实世界,都有可能会死,对么?”简凝问道。
符峮子笑着,表情很明显告诉她:是的。
留下,成功扭转剧情就还有一线生机;回去,则是一生的逃亡,永无安宁。
简凝随手拿了一杯茶水,昂首饮尽后一把摔在了地上。瓷杯碎成了糜粉,简凝的心里却痛快异常。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幕后者另有其人
听见屋里的杯盏碎裂声,有琴舞月推门而入,惊道:“怎么了?”
简凝与符峮子齐刷刷的望着她,她愣了愣,微微不悦的将符峮子推了出去,道:“饭菜已在楼下了,符兄先去吧,我与殿……简姑娘稍后便到。”
随后她才回到房内,顺手关了门,一本正经道:“小姑娘怎么可以衣衫不整的同男子同居一室呢?哪怕符兄与你是师徒也不行。”简凝“……”了半晌,仿佛看到了女版的啰嗦赢策,难怪这俩人能荣登男女主宝座,同样的好管闲事,同样的思想保守,同样的……脾性怪异。
有琴舞月拉着简凝的手,犹如老母亲教导孩子般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简凝的耳朵几乎被磨出了茧子,却不好意思打断,只得不停地“嗯”算作答复。
下了楼,简凝向符峮子行了师徒礼。尽管简凝和符峮子没有一点师徒的情分,但毕竟名号摆在那里,玉苑一战后谁不知道,天极山大师姐、武林盟主的亲传弟子姬泠现在是不死城的百色妖姬?
见过武林盟主的大多是江湖人士,几乎没有平民百姓能将符峮子这个名字与他本人对上号。如今朝廷戒严,武林同胞能躲的都躲在自家地盘鲜有外出,是以符峮子无需易容,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也不必担心会被认出来,至多是有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偷偷瞟上两眼慰藉相思罢了。
符峮子施施然受了她一礼。二人在外倒是颇有默契,只恐言多必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