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的见他走进屋子里,镇定的和他打招呼:“嗨。”
易绪朝她点了点头,径自走进了房间。
苏也宜手里握着筷子,筷子上夹着一片木耳,正准备送入口中,乍然听见易绪的咳嗽声,木耳从她筷子上跳了出去,落在饭桌上。那咳嗽声越来越严重,苏也宜在饭厅里也越来越坐不住。
苏也宜最终没吃下去那顿丰盛的晚餐。
她甚至没来得及收拾碗筷,就那么火急火燎的冲上小阁楼,拿了钱、裹了件大衣就往外走。
24小时药店离小区有一段路程,上次肖末末买药就是在那儿,苏也宜还勉强记得那段并不好记的路。九点多的晚上很冷,路灯稀薄的照着小区的路,苏也宜看见自己呼出去的气体很快被迷迷蒙蒙的寒气攻占,她冷得瑟瑟发抖,手干脆抻进口袋里,拉上帽子跑得飞快。
寻寻觅觅找了许久,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没迷路。晚上药店里人还挺多,有位年长的店员阿姨走过来问:“姑娘,要买啥?”
苏也宜直接道:“急支糖浆。”
阿姨很热心:“咳得厉害吗?”
苏也宜点头。
“开点消炎药吧。”
苏也宜再点头。
“再开点清火的,搭配着吃。”
苏也宜还是点头。
最后,苏也宜拎了一大袋子的药回家。到了楼下,掏钥匙准备刷门卡,在衣服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钥匙。短暂的回忆了一下,她才想起自己出门出得急并没带钥匙。
于是,果断摁门铃。
肖末末和谢彬周三才能回来,此时家里只有易绪。苏也宜以为自己会等很久,没想到易绪接得很快,因为咳嗽,他的声音很沙哑:“哪位?”
“是我,苏也宜,对不起,我忘带钥匙了。”
上了电梯,家门前,开门的依然是易绪。
见了是她,易绪过来为她打开防盗门,这情景让苏也宜心里浮过一缕带着涩意的波澜。在家里,这样的画面常出现。爸爸为妈妈开门、妈妈为爸爸开门、爸爸妈妈为自己开门……就隔着那几根铁栏,她看着易绪倾身过来开门的碎影,贪婪的想要很多。
门开的时候,易绪很随意的扫了苏也宜一眼,怕被发现,她将拎着药店环保袋的手背到身后,平复了心里的思潮,她笑嘻嘻地说:“晚上出去散了会儿步。”
易绪抬手掩去咳嗽,在苏也宜进屋之后关上了门。
进屋后,苏也宜很快蹿去厨房,取出冰箱里多余的那颗梨,她很小心的削皮、去核、切成块、搁进盛了沸水的小汤锅里,加了些冰糖,上火慢炖。
又小心翼翼的把刚才买的药拿进厨房,找出每种药的说明书,一字不漏的看。
半个小时后,苏也宜备好说辞,找了个托盘,将冰糖雪梨汤和咳嗽药放好,一步一思考行至易绪门前。
抵达目的地后,她深深吸了口气,背了几句“不要有期待,就不会有失落”,然后敲门。
易绪开门很快。
显然是被苏也宜的阵仗惊住,他一时还没能接受眼前所见。就是趁着这个时候,苏也宜微笑着说:“这是我白天买的雪梨剩下的,大冬天,我怕感冒,给自己炖了些冰糖雪梨汤,我喝了一部分,剩下的这部分倒掉很可惜,希望你不要嫌弃……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喝,你就倒了吧。”
“还有这些咳嗽药,这都是我以前感冒咳嗽时买的,刚才听见你咳嗽,我就想着,反正我放在那儿,不吃也是会过期的,你就先吃点吧……”
易绪收回落在托盘上的目光,转而移向苏也宜的脸,他清澈的目光就那么直粼粼的洒在苏也宜的脸上,把她费了半天劲打好的腹稿全体搅乱。她呆呆的回视他,觉得自己再说话会很像傻瓜,于是机械地把托盘递到易绪手里,咕哝似的说:“你,你先,先吃药吧。”话毕,转身就走,倒是一刻也不多留。
就在她转身就要上楼梯的那一刹,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句声音:“谢谢。”
这道声波通过空气进入苏也宜的耳膜,很快进入苏也宜的心脏地带,促得她心跳剧增,但她还是很勉强的转头,抓了抓脑袋,放空状的看向易绪的方向,笑道:“不客气,大家住在一起,应该互相照顾的。”继而果断扭头,“噔噔噔”爬上楼,打开房门,猛力把自己扔在地铺上,模糊的想很多事情……
忽然雷劈似的想起一件事。
再次“噔噔噔”的跑下楼,这回她比较淡定,主要是因为焦急。
之前怕被易绪发现自己的药是新买的,她特意把药里的说明书都抽走了,还自作聪明的从每盒药里抽出几版伪造成药是她吃剩的假象……刚才太紧张,她忘了和易绪交代药的使用方法。
易绪房间门口,敲门。
这回苏也宜在门口等了些时间,易绪出来的时候,她开门见山的说:“那个……药的用法我忘了和你说,你拿出来,我给你讲。”
易绪点点头,转身回去拿药。这个空档,苏也宜的目光跟随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