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她连我没穿衣服的样子都见过,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苏也宜:“……”
赵悦叹气:“也宜,以你女性的视角来看,为什么我会不如一个消失了很久的破青梅啊烂竹马什么的?是不是你们女的都有天生的母爱情怀,喜欢小时候的儿童形象,不喜欢我这种成熟稳重的男人?”
被赵悦的语气逗笑,苏也宜直觉的否定:“才不是!大家只是喜欢那个时候的纯真而已,因为再也回不去……”说到这里,苏也宜怅然起来,语气也渺渺的,“……所以珍贵,因为珍贵,所以珍惜,所以放不下。”
“说的好像你也有匹竹马似的。”赵悦不屑地说,“你不是暗恋我吗?”
苏也宜不想和他争执这个问题了,因为她的愁绪又被易绪牵引过去。
赵悦却以为她是为人生观的问题而烦恼,不由温声道:“别去想那么多了,记住哥哥的一句话,人生是自己的,也就那么百十来年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死在什么地方,所以,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活得畅快些吧。”说完,他认真的补了一句,“你虽然这么傻这么呆,还愣愣的,但你值得别人全部的好。”
苏也宜眸中闪了闪,隐有水汽。她转头看着他,偷偷的将他拉进了自己的心里,并默默地给他加了个称号:对我最好的异性朋友。
十九面
接下来的一天又是忙得昏头转向,苏也宜工作很认真,传回北京的图片和消息都很及时。极少夸人的左单更是在网上难得的当着组里众人的面夸奖苏也宜“这次表现很优秀很给力”,为着这唯一的一句认可,苏也宜忽然觉得自己的一切辛苦都变得值得。
1月3日傍晚的飞机,苏也宜飞回了北京。
在飞机上没睡着、困得已经不成人样的她在回家出租车上给肖末末打了个电话,肖末末在电话里告诉她家里没电,又说电卡在谢彬那儿,可能没那么快买好电,让她回家的时候小心。
苏也宜意识朦胧的回了她的话,身边坐着一位新闻组的同事,苏也宜困倦地和她说了句“我睡会儿,到了叫我”,然后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同事推她,她才幽幽醒来。下了车,差点连行李箱都忘了取就朝家里走去,幸得热心的司机大叔开了车窗大声喊她“姑娘,你行李箱不要了”她才愣愣怔怔走回去。
出差的时候很怕出错很怕自己精神萎靡影响工作,苏也宜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到如今,这根弦可以松了,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原来这么累。
回到家门口,掏钥匙打开门,进了屋,按了开关,灯没亮。她在门口回忆了一会儿,想起肖末末说家里没电,又无力地关上门,行李箱就放在玄关,肩上包包飞快扯下,扔在一旁,朝黑暗中依稀可见的沙发扑过去。
因为腰酸背痛,苏也宜习惯性的往沙发背上扑,像只软趴趴的小虾米一样瘫在沙发上,脸贴着沙发背上的毛绒,然后重心全向下。
果真很舒服啊……
苏也宜开心得嘴角泛笑,又换了一边脸贴,她闭着眼,只觉得全身都放松下来。意识模糊了一阵之后,受地心引力影响,她的身体开始往地板上倾斜,为了不让自己从沙发上滑下去,苏也宜利索地再往里扑了些许距离,脚离地,打算干脆就这么把自己挂在沙发上。
“柔弱”的沙发因为突来的重力而小弧度的震动了一下,苏也宜吓了一跳,乍然睁眼——
对上一双晶亮的眸子。
客厅无灯,苏也宜因为沙发被自己撼动而产生的些小恐惧因为这双眸子而骤然消失。她疑惑地盯着它们,不可置信地自语道:“我是在做梦吗?”这双眼睛看着怎么那么像易绪呢?
边想着,苏也宜边伸出手去,她伸手的速度太快,和那张脸的距离太短,不过几秒的时间,苏也宜的手已经触上一方温温的、软软的——皮肤。
她眼睁睁看着那双眼睛里添上一种叫“不可思议”的震惊情绪,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对劲,苏也宜却没收回自己的手。
一声来自灯管里、细微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吱”后,灯光突然大亮。
苏也宜先抬头看了眼灯,确定是它亮了之后,又再低头——
“啊!!!!!!!!”苏也宜吓得尖声大叫,并以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高度弹跳出去。
沙发上躺着的不是易绪是谁?
刚才牢牢黏在他脸上的手不是自己的是谁的?
原来不是做梦,不是她思念过度,不是……
苏也宜捂着脸再次倒退了几步。
门外传来对话。
“……谢彬,你听,刚才那喊声是不是也宜的?”
“好像是。”
“家里进贼了?”
“门好好的锁着,贼穿墙而过吗?”
“……”
“也许是吓着了,也宜胆子那么小,插电卡的时候应该事先和她打个招呼的,或者在电表那里喊一句‘也宜,要来电了,你小心一点’,或许她就不会被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