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沉声道:「传令下去,今日天黑前必须前进八十里。」
「属下遵命!」身旁的军兵领命后骑着马调头传达命令。
萧文焌抿抿唇,以这个速度前去楚北,也要将近一个月,一来一回再加上打仗耗费的时间,最少要半年才能回来,小家伙可不是能让人省心的人儿,半年......太长了。
尽管如此,每日八十里路不论对马还是军兵都已经是极限了。
征途对军兵来说都是辛苦的,还没到达营垒前,他们只能日复一日地走路,无论遇上烈阳、劲风、大雨、寒雪,他们都只能承受而不能终止步伐,即使沿途风光再好,他们都无力再欣赏。
同样的路途,徐晓幂却有不同的心情。
她把这些日子积累的小小资产都带了出来,一出将军府便租了辆马车,马车上备了瓜子和糕点,车伕在车厢外赶路,她只要瘫坐在里面啃啃瓜子、品品糕点,偶尔看看风景就好了。
人生,是多么的写意。
她刚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边,马车一癫,糕点掉在木板上。
徐晓幂大感可惜,掀开布帘道:「大哥,你这车也太癫了吧?」
车伕道:「公子,郊野的路就是这样,请见谅。」
徐晓幂插腰反驳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好的三十文钱,保证平稳安全到达目的地呢?」
车伕笑道:「做这行的不如此吹嘘,哪揽得着客?」
「你!」徐晓幂瞪眼,「你倒是坦率,我不管,说的跟做的完全相违背,我要求减十文钱。」
车伕道:「公子这可不行,三十文已经算便宜了,价钱谈拢了又反悔,这可不厚道。」
徐晓幂道:「别以爲我没有货比三家,别人才收二十五文钱呢!要不是你再三保证平稳安全,我才不挑你,现在你骗了我,你才不厚道呢!」
车伕哀叹道:「这路颠簸总不能怪我啊。」
徐晓幂道:「就怪你,谁让你胡乱保证!你减不减?你不答应减十文我就下车了。」
「哎,公子别!别!」车伕马上制止她,「我减,我减还不行吗?」做这行的有规定把客人送到目的地后才算做成单子,才能收钱,这人下车,可是半分钱都没有的,减十文虽然亏了点,但总比来回白跑一趟好。
谈判成功,徐晓幂满意地退回车厢里,她拿起银票和钱袋数了数,这些钱得支撑她走到楚北,虽然看着充足,但还是能省则省,谁知半路会遇上甚么事情要花大量金钱疏通,现在不省,以后可能会后悔的。
把钱藏好,她掀开窗前的小布帘眺望走在前边的军队,虽然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明知萧文焌走在最前头她不可能看得见,但还是忍不住往那边望去。
现在还不能跟他见面,一见面他肯定遣返她,所以以防万一,还是直接到了楚北再说。
徐晓幂趴在窗边叹了口气,明明相隔不远却不能相见的苦楚,真是难受。
这一相隔便是半个多月。
入夜,军队多驻扎在郊野,而且驻扎的地方通常临近小城镇,而徐晓幂这半个月来经常在城镇里找一间离城门最近的客栈住下,临住下前托人留意军队的动向,只要军队有起行的趋势,别人就会第一时间跑来通知她,那她就能追着一起赶路,帮忙赶路的还是那位车伕。
把事情安排好后,徐晓幂在客房里伸了伸懒腰,然后脱下衣服泡在小二刚送来的一大桶热水里,赶路的疲惫在热水包围身体的一刻全化开了,她舒服得叹了一声。
室内热气迷蒙,木桶上呈现一位女子滑嫩又白皙的肩背,画面旖旎得很。
郊野的夜里寒气深重,连虫子都不出来鸣叫,环境安静得过分。萧文焌在临时扎起的营帐里看着军兵送来的急报,脸色阴霾。
把信烧了后,他传达了祕密搜城的命令。
于是在夜阑人静时,十个隐蔽的暗卫动身前往小城,开始了查探行动。
这时,徐晓幂正在茅厕里。
古代人在晚上是没有甚么娱乐活动的,她总不能去青楼吧?所以她只能在客栈吃吃点心、喝喝茶,等甚么时候困了就躺床上睡去,结果这吃着喝着坐着,人的生理活动便活跃起来,一晚上就去了几次茅厕,这已经成了这些日子的惯例。
解决完生理需求再一次回房间的时候,她忽然听到隔壁房间有人在讲话,声音压低明显不想让人听见,她秉承着女人独有的、强烈的求知精神,俗称「八卦」,悄悄移步过去偷听了。
「班达,您已出来多时,再不回去大汗会怪罪的。」
「你是我大哥的人,你有这么好心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