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层小楼,周围都是开阔地带,没什么危险,一开始我就打电话问过平安了。我妈就爱瞎操心!”
“噗呲,”宁凤笑出声来,50公里开一个小时嫌远,往这赶三个小时再不抱怨,果然是儿大不中留呀。
“在这种时候父母总希望子女陪在身边的。”伊蔓落寞的说,想起了阿爸,想起了陈琰。
“拜托,家里面有几个保姆阿姨呢。”
伊蔓的电话也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陈琰的名字,迟疑的接通了电话。
“蔓蔓,你怎么样了?外面雨好大,你晚上住哪?寝室吗?”陈琰焦急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十分明显。好不容易陈母在儿子的安抚下睡了,他才抽出空来给担心了一下午的伊蔓打电话。
何勤三人对视一眼,唉!
伊蔓没有回头看她们,手指无意识的划着因为内外温差而产生雾气的镜面。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
“我很好,跟室友们一起住在朋友的车里。一直余震不断,学校不让住寝室。”
“朋友?那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感谢他照顾你。”
“嗯……在车里不方便说话,明天再聊吧。”伊蔓意兴阑珊的回答。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抽空过来看你。”陈琰听出她话里的落寞,心急却无法脱身。
“嗯。”
伊蔓挂断电话,对上吴昊深沉的眼神,没有出声解释。别过头看了看,后座三人已经半梦半醒之间。她收回视线,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发呆。纤细的手指轻轻擦去刚刚无意识划上的笑脸符号。理智告诉她应该理解,情感让她觉得意难平。
吴昊在储物箱里掏出包香烟,抽了根出来,叼在嘴里。烦躁的时候,总想抽根烟压压。看着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出神的身影。顿了顿,把打火机放了回去。狠狠的咬了一截烟叶,胡乱嚼了两下。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伊蔓听到声音回头看他,他目光凶狠,霸道的锁住她的视线。
“是因为他吗?”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传来。
伊蔓不解的扬眉望着他。
“是因为他,你回避了我的明示暗示吗?”他重复着问题,想要寻求一个让人死心的答案。
“回避?”伊蔓嗤笑一声,“是我拒绝的姿态不够明显吗?”被他的咄咄逼人激出火花,伊蔓直接开口怼了回去,不惯他臭少爷脾气。
吴昊立刻收敛了脾气,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公平。明明我认识你比较早……”
“这种事情还有先来后到?”伊蔓低语。
吴昊沉默了好一会,低声问道,“你爱他吗?”
伊蔓没有回答,爱这个字眼太沉重。对于她来说还远没到那个份上。
吴昊也沉默着不敢开口。
他一直打擦边球,含含糊糊的还能偶尔以朋友的身份见一面,若是逼急了,她脾气上来能直接斩断一切,如同此前她所做的一样。他爱她,却来不及了,输给了时间、空间。
他爱她,却舍不得她为难。
他爱她,却只能在原地等候。
“我……”伊蔓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懂,我们就这样吧,像老朋友一样,问候一声,偶尔见面聊聊境况就好……”他急急出声打断了她将要出口的话。
看着他与张扬外表、脾性完全相反,小心翼翼委屈求全的样子,伊蔓有些伤感。这一幕会一直留在她记忆深处吧,狭小的密闭空间里,昏暗的灯光下,外面地动天摇的时候,这个大男孩为她撑起的一方安全天地。还有湿冷空气里弥漫的一股淡淡烟草味与年轻男孩眼眶泛红的倔强样子……
她低低的说了一声,“好。”
他粲然一笑,眼神爆发出喜悦。单纯因为她一个带有妥协、怜惜意味的“好”字而感到愉悦的神情,并不因为他之前话中退后一步的意思而有所掩饰。他身体可以远离,但心神受她牵引不可控制。
她回避他魅力四射的大男孩纯粹愉悦的笑容,身体倚靠着柔软坐垫,她闭上眼,隔绝了他视线侵扰,隔绝了他纷乱复杂的眼眸。
而他怀着浮浮沉沉的心思,带着不用再掩饰的哀伤神情,定定的望着她。他心爱的姑娘,睡在他的车上。也许这是他唯一最靠近她的时候。
他的视线临摹着她的面庞,说不出这张脸是哪里让他无可自拔。是倔强的眉还是固执的唇还是铁石心肠?
只是遇到她,一切就乱了,不可自拔。
感受到外界的凉意,他私心的没有去拿后座上多余的毛毯,脱下身上带着他味道的外套,温柔的盖在她身上。她娇小的脸庞在他黑色带着刺绣大花外套的映衬下,这般娇艳。
就让他自私一次,再靠近一点点。
暗夜里车里的寂静,窗外风雨的飘摇,看着她的沉静的睡颜,想摸摸她的头发,想给她一个吻,这凄惶的夜让他的心里涌出一阵阵的甜蜜意味。他的心底开出一朵花来,不由得祈祷这长夜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