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见状,心口好似又被谁插了一刀。
哪怕离开无双殿,再次坐上轿辇,姬恒依然在介怀这件事。
楚妤早已放开了他的手,他们并排安静坐着。
谁也没有说话,唯有雨声、鸟叫声以及宫人的轻快的步子声传进轿辇里面。
姬恒想起身上有帕子,即刻找出来。
他抓过楚妤的手,捏着帕子就是一通好擦。
楚妤张口要问他这是在做什么,记起外面都是宫人又压下去这些话,只是一边缩回手,一边瞪了一眼姬恒,示意他不要做莫名其妙的事。
被瞪了的姬恒心口被插上了第三把刀子,甚觉心痛,拿帕子擦楚妤手掌的动作变得更加用力。
他一面擦,一面犯委屈,且不像楚妤有许多顾虑,掐着嗓子尖声哭丧道,“陛下怎么能这个样子?您都没有摸过臣妾的脑袋……臣妾嫉妒了,小气了,不依了。”
楚妤:“……”
拿手堵住姬恒的嘴巴,楚妤肃着脸用唇语叫他不要闹。想到外面的宫人方才必定都听清楚了这些话,她一张脸顿时烧得慌,却不得不故作镇静。
不过是摸了下魏昭仪的脑袋,她不明白这个人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安慰魏思筠,难道不是他的意思吗?拿过帕子,示意姬恒她自己擦,楚妤才松开了手。
即便如此,姬恒并没有变得安分。
嘴巴一被放过,他又换上撒娇的语气,娇滴滴冲着楚妤道,“不管,待会陛下要抱臣妾进去,臣妾累了,走不动路……”
楚妤:“……”
楚妤崩溃却又没辙,最后一路捂着姬恒的嘴巴回到凤央宫。
回到凤央宫时,雨已经停了。
风吹云散,太阳在云层背后露出半张脸来,草木枝叶上残留的颗颗圆润水珠被阳光照射得现出一层华光。
楚妤不想搭理无缘无故找事的姬恒,下了轿辇,她横下心没有等他,径自往殿内走去。熟料走得四、五步,身后传来惊呼声,她回头便见玉萝扶住往下倒的姬恒。
见他脸色十分不好,楚妤忙大步折回去,终究将姬恒一把横抱了起来,又吩咐宫人去请御医。入得殿内,她低头瞧见姬恒睁开了眼,眼里是藏不住的笑和得意。
楚妤服气,也明白自己是被耍了。如果不是这是自己的身体,假使摔伤了她自己会比皇帝更心疼,楚妤觉得自己一定会直接把这个人立刻丢出去!
“多谢陛下抱我进来。”
姬恒悠悠然落到地上,转而吩咐宫人打水进来。
他仔细想了想,光用帕子擦根本不够,果然还是得拿胰子认真清洗清洗!
在这之外,他还得好好和楚妤谈一谈才行。
18.投降
上一次,楚妤想和姬恒好好说说他不必如此扭捏作态的事情,却被他带偏,转到侍寝、生孩子的问题上。姬恒自己提到这些,振振有词,便没能说通,不了了之。
然而今天他此番行径,楚妤没法再信他心中有数、自有分寸的鬼话。假使他真的是自己说的那般,必然清楚在宫人面前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姿态意味着什么。
楚妤以前不认为自己脾气不好,但最近她却再三因为姬恒的言行而着恼生气,尤其是现在。她这么认真对待,对方根本没有一样的心思,便好像她是蠢的一样。
气恼的楚妤坐到桌边沉着脸不说话,同样觉得生气的姬恒也不开口。玉萝按照姬恒吩咐的送温水进来,感觉到他们二人皆是明显的心情不好,顿觉心惊肉跳。
她搁下东西就领着宫人齐齐退下,想到自家小姐今天确实言行举止反常,没忍住多看过去一眼。自她家小姐不是会恃宠而骄的人……可最近好像都不似往前了。
退到外面之前,玉萝看到皇后朝皇帝走过去,便默默在心里祈祷一声两人快些和好。无论如何她定然是希望自家小姐能圣宠不衰的,这样她才能沾光过得更好。
虽然生气楚妤拿自己的手去摸魏思筠的头,但是对于姬恒而言,比生气更重要的让她或者帮她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明明他之前那么多年,都从没碰过别的女人!
姬恒先将铜盆端到桌子上,再把香胰子和巾帕一并拿得过去,最后终于在楚妤身边站住了。他把巾帕丢到铜盆里面,拿着香胰子,示意楚妤将那只手伸出手。
楚妤本就正在